當廟祝的事情他知道,可是自尊心不允許他向比你自己厲害的呂楊低頭。
想了想,蕭子臣朝自家的姐姐恭恭敬敬揖了個禮,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是不是變了?”蕭金鈴愣了一下,朝身邊的婢女問道。
婢女小雞啄米般點頭:“好像是吧,向別人揖禮,這還是蕭家的小少爺嗎?”
蕭金鈴也深以為然,自己的弟弟什麼德性他很清楚,那是個從來不講禮儀、狂放不羈的傢伙,他能夠給自己揖禮,絕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這小子還真是有一股子不服輸的勁兒”
呂楊走了過來,搖搖頭,他自然也知道“憤青”的心態,在自己眼裡,蕭子臣本性不壞,打家劫舍、殺人放火的事情不會幹,但是看他那目空一切憤世嫉俗的模樣,惡作劇他肯定幹過不少,包括搞壞自己的聖像這樣可大可小的事情。
其實搞壞那些泥胎塑像也不是什麼大罪過,在自己的前世,甚至都不會被報警,不過偏偏這個世界重視這些東西,聖像是莊嚴肅穆的東西,不容褻瀆。
呂楊不懲罰他那就顏面無存了。
對於讀書人來說,掃其面子,汙其名譽,比拿條棍子狠狠打他一百下屁股更甚千百倍。
現在就是這樣,呂楊將蕭子臣鎖囚在大庭廣眾之下,掃其顏面,毀其名譽,無關於時間長短,讓他受到教訓,勿讓其活在少年宗師的虛假榮耀中。
這已經是對蕭子臣這樣的人最大的打擊,擊碎其幻想,比殺他更讓他痛徹心扉。
不過經受此“奇恥大辱”,還能不能安下心來,奮發圖強,那就看他自己的了,若是爭氣,或許有一天還能晉升聖人乃至飛昇,否則只有淪為平庸了。
“聖人大老爺!”蕭金鈴連忙朝呂楊揖禮。
擺擺手,呂楊笑道:“你這弟弟很倔強啊,將來或許會有大出息!”
“聖人大老爺就不怕我那弟弟將來找回你對他的羞辱?”
呂楊哈哈一笑,“將來他只怕會感謝我給他一頓羞辱!”
話說蕭子臣回到府中,管家早就歡喜莫名,飛跑著稟告家中的幾位老爺。最主要的還是大大老爺,也就是蕭閣老,這是蕭家的參天大樹,若是這棵大樹倒了,蕭家估計會敗落。
“什麼,子臣回來了?”蕭道乾也有些詫異。
“是的,小少爺回來了,身上衣裳有血,不過傷勢似乎沒有大礙了!”
“嗯,讓他去梳洗,然後叫他來祠堂見我!”
“是!”管家心中一凜,連忙去辦事了。
蕭子臣梳洗完畢,再服了一粒辟穀丹,這才有些忐忑不安的來到蕭家祠堂,這是一個獨棟的大殿,裡面香火繚繞,供奉著蕭家歷代祖先之靈。
祠堂之中,曾爺爺蕭道乾、爺爺蕭伯幍、父親蕭逸風都已經在靜靜等待了,三位長輩臉色黑得像一根木炭。
“不好,這是要行家法!”饒是蕭子臣平日放肆,這時候也感覺到戰慄。
“跪下!”蕭道乾拿著一根宗家尺冷聲道。
蕭子臣打了個哆嗦,連忙朝滿牆壁的祖宗靈位跪下,即便他是宗師,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忤逆不尊。
“啪!”尺子一下子打在蕭子臣的背上。蕭道乾嚴肅道:“慈母多敗兒,棍棒之下才出孝子,以往對你太過縱容,這是我們的罪過,現在當著祖宗的面,你說,你可知錯?”
“子臣知錯!”蕭子臣連忙道。
“啪!”又是一尺子。
“你錯在目空一切、自以為是,可是?!”蕭道乾喝道。
“是!”
又是一尺下來,“你還錯在無法無天,不知輕重!那聖人廟宇是什麼地方,也是尋常人能夠鬧事的?”
蕭子臣咬牙不語。
“你區區一宗師道業,就敢跟聖人叫板,是誰給你的膽子?”
“聖人訓誡,三思而後行,你可三思了?”
“你可念及父母親人,念及蕭家,念及祖宗家法?”
“把小聰明用在聖廟上,你可想過這不是在掃純陽聖人的面子,而是在掃所有人的面子,你這麼做,別的聖人會贊你一聲好,還是會認為你品行不端,不堪扶持?”
“你日後還想不想得聖人提攜?日後還想不想追尋天人道業?就你這種性情,可配?”
蕭道乾一個個嚴肅的問題質問下來,每問一次,就打上一尺,蕭子臣臉色慘白,不是被打疼的緣故,而是為那些嚴厲的質問。
一股股豆大的冷汗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