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南,你之所言不是不能考慮,只是你也知道此刻情形,若不能處理目前局面,哪有心情考慮婚事。”梁廣看向審配,搖頭說道。
審配聽得梁廣改口,自然知道梁廣定是也有了想法,所以當下看向對方。“梁校尉身處這局面之中,所以難以看清此刻局面,但想要解決如此局面,確是不難。只不過是做梁校尉一直以來所做之事罷了。”
“一直以來所做之事?”梁廣略微遲疑。“又要殺人?”
“並非一定要揮刀殺人,殺人只是手段,並非目的,梁校尉所作的不過是擺明自己態度罷了。只要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自會有人表明他們的態度。”眼見梁廣依舊沉默,審配繼續說道:“遼東之地又非是校尉祖地,他們尚且不懼,莫非校尉反倒是擔心擾了此處的安寧,說起來校尉只不過是覺得不想為遼東諸方勢力手中之刀罷了,可校尉可曾想過,遼東和雒陽有何區別?公孫家、李家、田家也是遼東的王,甚至此刻的局面比起雒陽更差,畢竟,雒陽城內宦官和黨人的衝突日益尖銳,可遼東之內,梁校尉能夠看得清誰站在誰那一邊嗎?而且相比起雒陽,遼東之地可沒有那麼多的規則。”
聽得審配的話,梁廣當下陷入了沉默。“遼東一地民風彪悍不比雒陽,舉刀殺人真的有用?若是激起民憤豈不是更加麻煩。”
“梁校尉,天下真有不怕死之人?”審配看向梁廣,開口反問。“便是真有也絕不再望平縣內,要不然也就不會只是這些試探了。”
“你的意思是他們有所顧慮?”梁廣也不是愚笨之人,已經說的如此明顯,自然能夠聽出幾分。
“此事自然,校尉在雒陽斬殺王甫還能走出雒陽,甚至和朝中諸公皆有交集,遼東一地訊息從不迅捷,這便是為何他們不敢貿然行事之因。不過這只是我一家猜測,當不得事實,具體如何抉擇還得梁校尉自行把控,以校尉之智,只不過差一個點破之人罷了。”審配微微拱手,低聲說道。
眼見審配如此,梁廣心頭自然痛快,要麼怎麼說袁紹的前期的大禮包之一呢,就手下這些人,先不提能力,光是態度就遠遠好過婁圭數倍。
“正南何須如此,你所言之事正是我之前未曾想到之事,你能提出,對我相助甚大。自然是大功一件,有你在此,想必遼東之事便再無意外,這婚事自然也可擇日準備了才是。”
聽得梁廣所言,審配面露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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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知道是誰殺了呂熊?”解縣呂熊家門之外,那雒陽來人看向蓬頭垢面的馬三,開口問道。
“小人本就是這解縣之人,雖然不敢暴露身份,但卻日日都在這街道之上,見到的事情難免會多些,只是不知道大人究竟是什麼身份,也不知是否能夠將我所見之事說給大人。”馬三試探的看向此人,低聲說道。
“你這東西倒也謹慎,既然你問我也不怕告訴你,我乃吳匡,相助於當今皇后之兄何進何遂高,此番前來,主要是為了幫遂高兄做些事情,也順手幫張常侍前來看看,畢竟張常侍說那個呂熊已經許久未曾和他聯絡了。”馬三敢於露臉顯然已經是要說些什麼了,之所以有這些問題,在吳匡看來,不過是其想要換些好處的說法罷了。
不過些許好處,張讓又不是給不起,所以,吳匡倒也未曾多說些什麼。
“既然是替張常侍而來那便應該知曉。”馬三聞言連忙說道。“不敢隱瞞大人,殺死呂熊之人正是梁家商行的東家,梁廣!”
“便是去了幷州又去了雒陽的梁廣?”吳匡聞言面色一沉,開口問道。
“正是此人。”馬三練練點頭。
“怎會是他?”吳匡的臉色一變。“他已經被曹常侍逼出了雒陽,現在還敢得罪張常侍?事關此人,不是你我能夠決定的,你隨我一同回雒陽,向張常侍稟報,之後再看張常侍如何安排。”
說罷,吳匡也不在耽誤,讓馬三跟著自己準備離開。
“周掌櫃,我聽說你讓所有人都歇了?還讓商隊也都撤回來了?怎麼,東家去了遼東,解縣的生意就不做了?”梁家商行內,從外面風塵僕僕趕回來的楚宴找到了正坐在院中乘涼的周居人。
“東家前些日子宰了個人,故此我只能讓所有的生意先停一停了,免得遇見損失。”楚宴風塵僕僕緊張萬分,但周居人卻異常平靜。
“此舉雖然不妥,但我和東家在幷州可沒少殺人,便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