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一個商賈為何會出現在雁門關這等重地?”
董卓一聽來了興致,看向梁廣,開口問道。
“怎麼?難道只許爾等大人有拳拳愛國之心,而我等寒門子弟便不能有如此心胸,我之所以來,為的便是報國,莫非董大人不許?”
梁廣說著看向董卓。
“好個牙尖嘴利的小子,你可知道,我要斬你,根本不需要理由。”
董卓說罷,一步上前,手中已經摸上了腰間的無名之刃。
“董公先是言語威脅於我,現在又對我的學生動刀,莫非董公真覺得我郭縕是個書生便沒了血氣?”
身後,郭縕開口問道。
董卓轉頭看向郭縕,又看向梁廣,笑了笑,這才將手中的無名之刃收了回去。
“你叫,什麼來著,梁廣是吧?梁廣,你可知橋公,可想為橋公否?”
董卓笑著看向梁廣。
郭縕站在身後,臉色陰沉。
梁廣身體的原主畢竟讀過些書,算不上一個徹底的文盲。
所以便是梁廣不清楚董卓口中橋公的事蹟,梁廣的這具身體也甚是明白。
橋公便是橋玄,一位活著的千古名臣之一,而後世的百折不撓一詞更是為其所創,其人一生太過傳奇,幾起幾落暫且不表,但此刻董卓所說便是橋玄為縣裡功曹之時的事蹟。
那時年輕的橋玄擔任縣裡的功曹。當時的豫州刺史周景帶領官屬巡察到梁國,橋玄前往拜見周景,列數陳相羊昌的罪惡,請求周景任命自己為陳國從事,以徹查羊昌的罪行。周景認為他意氣豪邁,同意並派他去了。
橋玄上任以後,搜捕了羊昌的食客,詳細地核查羊昌的罪行。
但羊昌一直被掌權的大將軍梁冀優待,梁冀為救羊昌,特派快馬傳文書赦免他。
周景按照梁冀的意思召回橋玄,橋玄只交還文書,而自己不回去彙報,核查羊昌的罪名更加急切,最終將其用囚車押解進京。橋玄因此而出名,更是舉孝廉。
如此事蹟,乃是被士人長久稱頌,更是為學生廣泛傳播。
而此刻的董卓想做的便是這周景。
“董公說笑了,橋公當初雖然微末,但畢竟也是一縣功曹,而我不過是一介白身如何使得,更何況,郭師為人,豈是那羊昌能比。”
梁廣擺了擺手,開口說道。
“倒是警惕,你所言非虛,但整個幷州,郭太守如此之人只有一位,除開郭太守之外,整個幷州,借撤屯之名掠奪民脂之輩不在少數,而且那些撤屯難民更是不少被賣於富貴人家為奴,此番作為,若不是官員首許,誰敢去做?我觀你麾下不乏幷州邊民,此事你難道不知?如此這般,橋公之事,你可還敢做否?”
董卓說罷,看向梁廣。
“如此這般,倒是敢做。可我畢竟乃是一介白身,自然不敢對這些官員動手。”
梁廣看向董卓。
“如此怯懦膽小,莫說比橋公,便是比我董仲穎都略有不如,小兒,持我之刃,可敢否?”
董卓看向梁廣,一隻手將自己腰間的無名之刃遞了出來。
梁廣未曾猶豫,一把接過那無名之刃。
董卓眼見如此,哈哈大笑,帶人暫且離去。
董卓離去之後,梁廣看著沉默的郭縕,好一會,忍不住開口問道:“老師可是在怪我?”
“並非怪你,而是奇怪這董仲穎所為,天下人終究還是小看了他。”
郭縕搖了搖頭,低聲說道。
“老師這是何意?”梁廣面漏不解。
“董仲穎先是威逼於我,接著又對你擺開架子,之後我出面為你撐腰,他方才改為利誘,此番舉措,看起來倒是沒有任何問題,可他為何最後會將這天大的事交到你的手中。若無此事,董仲穎所為便是挑釁,但又這番舉動,此舉便又成了招攬,只是不知這是他董仲穎個人所為還是代表著袁家。”
郭縕捋了捋鬍鬚,開口說道。
“老師此話我倒是有些聽不懂了,或許是否是老師想多了些,那董仲穎並非這般意思,他之所以這般作為,只是為了他在幷州的功績。畢竟,要讓一個兩千石下獄或者斬殺,麻煩只怕遠遠大過機會。”
梁廣看向郭縕。
“若是其他人,你說的或許不錯,麻煩大過機會,可你只是一介白身,此事能夠落到你的頭上便已經是天大的機遇,更何況,除了你之外,有的是人想做此事,便在這雁門關內,那孫文臺若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