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所言,甘寧今日一聽,只覺得天地之間赫然開闊,大兄既然有如此志向,我甘寧自也不願做這鹹魚之輩,大兄若是不棄,寧願與大兄結為異姓兄弟。”
甘寧朝著梁廣行了一禮,開口說道。
梁廣聽得甘寧的話,若不是背對著眾人,只怕此刻臉上的喜色都會被其他人看在眼中。
但是即便如此,梁廣也忍的渾身顫抖。
“大兄莫非是看不起甘寧?”
眼見梁廣遲遲不開,反而渾身顫抖,低頭的甘寧忍不住開口問道。
甘寧抬頭看向梁廣,眼神之中閃爍一絲兇戾之意。
“賢弟少年英雄,我又怎麼會不願。”
聽得身後甘寧的語氣不算太好,梁廣立刻回頭說道。
要知道,甘寧的脾氣和性格可不算好,若是真被甘寧覺得是自己看不起對方,那麼說不得,好事就成了壞事。
“既然大兄願意,那等回到岸上,便讓我這兄弟叫來臨江縣之祭酒,讓他代天地和天師做個見證,我與大兄結義。”
甘寧說著,一把拉過一名瘦弱的青年,開口說道。
那青年聞言,點了點頭。
梁廣皺眉看向那青年,身材瘦弱,面露菜色,雖然身著華服但卻穿著一雙草鞋,除此之外,腰間掛著一個破布袋,也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麼東西。
梁廣此刻一時心中有些疑惑,漢朝雖有祭酒一職,但其職位全稱乃是博士祭酒,為博士之首。
可這臨江縣又何來這祭酒一說。
“兄弟,不知這祭酒又是何人?”
但總歸甘寧是個爽利性子,又是少年,梁廣心有疑惑便直接發問。
“哦,大兄並非巴郡人,也沒來過益州,不知道倒也正常,所謂祭酒便是我們這裡鬼教裡的傳道者,這鬼教,在外好像被稱為五斗米教。我這兄弟也是其中的信眾,並且深受那祭酒的喜歡,若不是如此,我也請不來那祭酒,畢竟他那人酸腐的厲害,我不願與他相交。可總歸我們結義乃是大事,那祭酒代天地和神明做個見證,也是好事。”
甘寧言語之際,小船已然靠岸。
甘寧於是便差人拿出隨身攜帶的錦繡綢緞,用那綢緞將小船固定在岸邊的船樁之上。
接著算先跳下船去,扶著梁廣下了船來。
眼見天色已暗,甘寧雖然有些儘快結拜,但又覺得如此慌亂之際什麼都不準備難免顯得有些草率和簡陋,於是吩咐左右準備明日結拜用的物件之後便將梁廣三人帶去了甘家的一處房屋之內暫且住下。
將三人帶入屋內之後甘寧立刻吩咐下人鋪好床鋪。
進入房間之後,屋子和外面看起來則完全不同,端的是富麗堂皇,就連床架都散發著陣陣異香,而床上的用具更皆是上好的蜀錦。
甘家在巴郡的能力和富有,以此便可見一斑。
面對甘寧的厚待,梁廣只是道謝一聲之後便不再客氣。
面對甘寧這般的人物和現在的性格,越是極力推脫客氣,反而越會被對方反感,說不定還會讓對方產生不滿的情緒。
果不其然,梁廣的態度讓甘寧極為受用,又是聊了幾句之後方才一步三回頭的率先告辭。
甘寧走後,梁喜和楚宴自然又是纏著梁廣問了好久,畢竟那梁廣口中梁母所說的話他們可是從未聽過。
為此,梁廣只說是在當時的情況之下臨時所想。
梁喜和楚宴聽罷一臉我早就知道的神情,楚宴開口簡單的讚賞了梁廣幾句之後,兩人便各自離開。
畢竟,梁喜不喜讀書,雖然蒙學但除了能認識幾個字之外,其他的東西早就還了回去,至於楚宴更是如此,所識之字,雙手都能夠數得過來。
他們雖然也能品的出梁廣那句話的豪邁和大氣,但要說他們能夠判斷得出那句話能稱得上千古名句,極其難得,這也是太過於高看他們兩人了。
將兩人送走之後,梁廣方才睡下。便是此刻梁廣也不得不承認,說服甘寧順利的讓他自己都有些難以相信。
不過樑廣卻並未想過,說服甘寧靠的並非是他一人的智慧,而是之後歷史數千年的沉澱以及後續各個編劇作者在小說和影視作品之上為他一步步埋下的助力。
第二日一早,甘寧便將梁廣叫醒。
他們一路朝南,行至一處空曠的院中。
院內早已備好烏牛白馬三牲六畜以作祭禮,除此之外,一方臉闊口,滿臉虯髯,五短身材,長著一雙大小眼,穿著一身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