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還有事要教我?”陽球轉身問道。
“你此番前來總歸不是為了和我說這些事吧?”程璜看向陽球。“若是已有謀劃,不如直接說來。”
“你也莫要與我賣關子,你的處境比我現在更加艱難許多。”沒等陽球開口,程璜補充道。
陽球聽聞倒是收斂了故作姿態的心思看向程璜。“小婿自然不會面對大人隱瞞,小婿心中卻已有了對那曹節的謀劃,只是還請大人搭線,與我那連襟劉合結識。”
程璜聽得陽球所言,略微思索,開口說道:“劉合確實和曹節以及那王甫有仇,之前聽聞王甫死於你和那梁仲容之手,倒是問過我是否能夠介紹你與他相識,只是此番你已然落了下風,卻不知那劉合是否還願意與你共謀那曹節了。”
“大人只管介紹,小婿自有分寸。”陽球聞言也不氣惱,只是看向程璜行禮說道。
程璜眼見陽球如此自信,當下倒也不再多說了,只是說會找個時間約一約陽球和劉合相見。
雖然程璜並未完全應下,但總歸是有了個說法,陽球聽後拜別程璜,出了門,徑直前往陳球的府上去了。
和陳球的相談比起陽球猜測的更加簡單,陳球雖是世宦之家,但背景遠非劉寬,袁逢,楊賜這般人等,所以丟了三公之位,對他的影響不可謂不重。
一直心心念念想要重回三公之位的他在陽球拜訪之後便立刻做出了決定,當下便應了陽球所言。
之後與劉納相商也是如此這般一拍即合。和陳球相同,劉納也是苦無上升之路,眼見梁廣因為斬殺宦官換得那般名聲,劉納也難免起了想法。
做完這一切之後,陽球方才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此刻,他尚未急著和自己的小妾溫存,只是默默的在屋內等著一個即將到來的人。
就在今日稍晚,一名陽球都甚是面生的小黃門前來拜訪,之後更是從後門帶著陽球離開了自己屋內。
小黃門帶著陽球來到一處小宅之內,宅中已經是擺起了宴席。
席間的人不多,除去一些陪侍之人,也不過只有陽球,陳球,劉納以及另外一名男子。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那男子伸手將在場陪侍一一喝退。
“陽方正,聽聞你想找我,共謀一番大事?”那男子眼見所有人一一退去,看向陽球,開口問道。
“司徒大人所言無錯。”陽球緩緩起身,看向此人,開口說道。
原來,此人便是陽球想要見的連襟,河間王之子劉合。
“陽球啊陽球,你是否小看了曹漢豐此人,若是之前你能夠果斷些一鼓作氣將其人拿下或許還能將其弄死在獄中,但是現在,你憑什麼覺得你還能再度佔據上風?”
劉合也站起身來,看向陽球,他的身形挺拔,比起陽球還高了不少。
“曹漢豐和王甫執政多年,所樹之敵不計其數,朝堂之上對於此等兩賊的怨言依舊未曾減弱,除此之外,張讓,趙忠等一應年輕常侍,亦是不願讓曹漢豐繼續待在他們頭頂之上,此事此刻,若論聖眷,他曹漢豐既不如這些年輕常侍,亦不如剛剛被提拔為司徒的季承公你,若是不趁著此時將其拿下誅殺,待到日後,豈不是更加沒了贏面?”
陽球抬頭看向劉合,言語之間滿是自信。
“哈!哈!哈!哈!”可誰曾想,陽球話音剛落,劉合卻突然笑了起來。“人人都說你陽方正是酷吏,眼裡揉不得沙子,以誅殺禍國之宦為己任,如今,盡是想著要靠那些年輕閹人的聖眷嗎?如此舉措,豈不是無奈之舉?與養虎何異?”
“治國誅宦如同剜肉療毒,若是想要太快看到成效,那麼付出的代價便是如天一般的大,所以只能緩緩割肉,先處理這些最為麻煩的地方。”陽球聽得劉合發笑和質問倒也不惱,只是平靜的開口說道。
“季承兄是宗室的後代,位在三公,為天下的人所敬仰,國家的藩衛,難道可以隨聲附和容忍不加反對?現在曹節等人放肆為害,一直在您的左右,而您的兄長侍中為曹節等人所害,這是永樂太后所親知的。陽球之前為司隸校尉已經捕殺了王甫,您應該很瞭解其人的能力和性格,此刻,若是能再度讓他登上此位收捕曹節殺掉。這樣,天子親自掌權,天下太平,很快就可以到來。”陳球聽聞也起身勸誡道。
“這些宦官,耳目很多,只怕事情還未準備好,先就受他們的禍害。”劉合聽得陳球所言,眉頭一皺,開口說道。
“劉公是國家的棟樑,國家傾斜快倒塌了,您不支援,用您為相干什麼呢?”聽得劉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