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梁廣如此強硬,那兵士自然只得無奈差人去叫李撼。
李撼聽得前來稟告士兵梁廣口中的言語和態度,面色一變,本身還因為羞辱了公孫望手下文士一番而心情不錯的李撼神色立刻變得陰沉了起來。
“那個雒陽來的崽子真如此目中無人?”李撼看向面前的兵士,開口問道。
雖是李家之人,但因為其母親乃是鮮卑人,所以李撼幼時其實在家中的地位和尋常僕從無甚兩樣,但年齡稍長些之後李撼便靠著自己一半鮮卑人的血統和許多駐紮在邊境的鮮卑部落打下了不錯的關係,幫助李家完成了不少和鮮卑部落的生意往來。
在那時候,李撼的地位在家中有著些許的上漲,但能夠讓李撼如此囂張的還是他在邊郡從軍的經驗,邊郡從軍的經驗讓他認識了徐榮。
在戰場之上,李撼因為勇武幾次為徐家拼死,甚至有此還救了徐榮的性命,所以後來兩人便以兄弟相稱,之後徐榮成為了別部司馬,李撼自然也得了不小的好處。
特別是回到瞭望平縣之後,因為他和邊郡鮮卑人的關係以及和徐榮的關係幫助公孫望打通了不少關節,所以在望平縣中,他雖然只是一個區區白石的兵曹掾,但卻是望平縣官員們都知道的望平三大勢力之一。其影響力和話語權甚至還隱隱在田韶之上。
李撼此刻開口發問,那兵士聽出了李撼的不滿,一時間竟然不敢開口回答,但這一耽擱,外面又傳來陣陣喧鬧之聲。
李撼眉頭一皺,手持一把大斧徑直走出了營帳而去。
李撼身高雖然不高,但是鮮卑的血脈和多年在軍中的生活讓他顯得分外的野性和健壯,他手持大斧,走向梁廣,直到離梁廣只剩不到兩米的距離方才停下,他抬頭看向騎在馬上的梁廣。“兵曹掾李撼見過縣尉。”
“區區一個兵曹掾,不在城內相助縣君,跑到這裡作甚?”梁廣看向李撼,開口問道。
言語之中帶著幾分斥責,毫不留情面。
“鮮卑人亡我大漢之心不死,我不在這裡守著,只怕這望平邊境之地,日日都是血案和劫掠之事,縣尉從雒陽來,不知道邊郡之危,倒也正常。”李撼抬頭看向梁廣,壓低聲音說道。他一邊說話一邊揚了揚手中的大斧,大斧閃著寒光,而且只看那大斧的大小便能看得出來,這兵刃定然不輕。
“李兵曹的意思是若不是有你自此,這望平縣只怕已經成了鮮卑人的後花園了?”梁廣玩味的看向李撼。
很顯然,李撼對自己有些瞭解,但卻又很明顯,瞭解的不夠多,只知道他在雒陽內的事蹟,卻不曉得梁廣在幷州的所為,可幽州的雖然也有許多文士,但文風幾乎是從右北平郡便被斬斷,從遼西郡往東,便沒有什麼文人在此就留,所以梁廣在雒陽殺死宦官王甫的事蹟在遼西往東已經和梁廣在幷州的事蹟一般難以傳播到這些地界。
那也就是說,李撼大機率是沒有獲取這些訊息的渠道的,也就是說,李撼的訊息是別人給他的,但卻又隱瞞了其中很重要的一些部分。
“我雖不願自誇,但梁縣尉所說卻是不假,要我說,梁縣尉乃是雒陽城內來人,便是殺了宦官需要避避風頭,自然安心好好待在縣城之內避風頭便是,莫說是那些閹人,便是朝中所為的諸公,我遼東之人也不必買他們面子,梁縣尉若是識趣,遼東之地便是安逸之地,若非要弄些事端,只怕盡是麻煩。”李撼說著看向梁廣。
“李兵曹是在威脅我?”梁廣聽得李撼之言語,倒一下清楚為何會用此人作為試探了。
“屬下不敢,不過是提醒縣尉罷了,邊郡險地不比其他,雒陽城內的大人物都安逸慣了,見不得血氣,但我們邊郡之地,便是十歲的孩童也敢動刀殺人。”李撼嘴上說著不敢,但雙目卻緊盯梁廣,便是四目相對也沒有片刻躲閃之意。
“有趣,有趣。”梁廣笑了笑,神色突然一變,猛地拔刀出鞘,指向李撼。“李兵曹嘴上說不敢,但是言語之中盡是想要威逼我之意,莫非是覺得我不敢殺你?”
“上官用刀指著我,那就恕下官不敬了!”梁廣話音剛落,李撼的反應卻遠比梁廣想象之中的更加猛烈,只見李撼猛地一步向前,手中大斧朝著梁廣的方向向上劃去。
如此一擊若是真的砍上去了,雖有馬匹抵擋,不見得會害了梁廣的性命,但受傷落馬,砍死馬匹卻是板上釘釘。
李撼這一擊來的兇悍,但梁廣卻並未有任何反應,雖然此刻的關羽還並非日後的關羽,也比不上趙雲,許褚,典韋這般專業的保鏢類武將,但卻也可以算得上是整個三國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