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也就算了,現在每天也強留著他加班,真是禽獸……我笑著叫他禽獸的兄弟,不如叫獸禽。他梗住,直說我被他哥寵囂張了。
這天下午沒課,我躺在床上繡十字繡,眼睛都快成了對眼,一邊才上完自習的杜曉嘖嘖兩聲,“真是的,這麼快就變成了賢妻良母,給你家娃繡襁褓呢?”
我沖天翻了個白眼:“不是的,杜毒舌,我給顧亦南繡生日禮物。”看著手上已經成型的小烏龜,我就忍不住得意的笑出聲來。
“繡?也虧你幹得出來,我覺得你還不如打條圍巾送給他,反正差不多也冬天了。”
“你這是變相誇我心靈手巧,十八般武藝樣樣皆通麼?”
“呵……得了,你們家老顧都30歲了吧?”
“31……”我咬斷手上的線頭,找另外一種顏色。
“夠大的了,準備什麼時候結婚,把你藏回家啊?”杜曉滿是揶揄的八卦。
“唔……不大清楚,沒提過,反正我不著急,等我畢業找著工作了再說吧。”一邊穿線,一邊答道,想著他說要娶我,我都還覺得有些如在夢中的感覺。
“你還找工作?都當闊太太了,找什麼工作啊?你不知道你走之後整棟宿舍樓的人我幾乎都認識了,哦,不對,是幾乎都認識我了,班上那群女生更是纏著我問你什麼時候釣上的金龜婿……”
“我知道,她們也來問過我,說我不厚道。”我摸著十字繡上卡通烏龜憨厚的笑臉,喃喃,“她們哪裡知道,我釣的哪裡是金龜,分明是金王八。”
“噗!”杜曉一口噴出來,“你是要笑死我是吧?哈哈哈哈,不過你還沒說呢,工作的問題……你說笑呢吧,”杜曉一拍床,“哦,我知道了,你是要去他公司裡給他當秘書呢吧?”
“Nonono,我不準備靠著他,”我搖頭,頓了頓,長長的吸了口氣,嚴肅的看向杜曉,“敢情你覺得我是那種只能靠著老公的家庭婦女?”
杜曉也認真的想了下,然後搖頭,“不會,不然你也不會敢義無反顧的跟著汪……”突然就假裝嗆到,噤了聲。
“想說汪東是吧?”我搖了搖頭,她故意消聲的樣子讓我覺得好笑,杜曉真是個很好的朋友,細心善良,還很瞭解我……不過其實沒必要了,雖然想到他有些心酸,但畢竟也算是過去了。
現在我知道自己喜歡的是誰……
垂眼看著手上的十字繡,我想了想,說,“其實汪東也挺有能力的,嫁給他,禁不準以後也能安心在家帶孩子,只是我不喜歡,覺得女人還是得有自己的事業,隨便怎麼都得有點收入吧,不然還真跟保姆差不到哪裡去……”
“看不出你還是個女權主義者。”杜曉露出一副刮目相看和志同道合的表情。
那是的,不然我當初費心費力的拍顧扒皮馬屁幹什麼,還不是為了能討上司歡心,有份好工作麼?結果這力氣不知是下錯了地方,還是下錯了物件……怎麼得到的效果,與預期完全是兩回事呢?
寢室的電話突然響了,我接起來,是樓媽的大嗓門:“120路遲!出來接客了!”
我乾笑兩聲,放下電話,再看向一邊忍俊不禁的杜曉,滿是心酸的感慨:“藝校就是藝校,樓媽都跟老鴇一樣。”
杜曉再度捧腹:“樓媽那是照顧你,你剛剛不是說女人要有收入麼,這不是樓媽就照顧你生意了嘛!”“生意”兩個字咬的又重又意味深長,頗為欠打。
“滾!”我朝她砸過去我的枕頭,從床上爬下來,心想既然女生能自由進出宿舍樓,那會是哪位帥哥要我接客。
搞的那麼神秘兮兮的,事先沒人跟我聯絡過呀。
看了看沒有任何新提醒的手機,我禁不住的好奇琢磨,顧扒皮不搞突然襲擊這套,顧亦北就算會來找我,應該也會打個電話……
那會是誰呢?
難道是老麻?
呃……此君自從我被顧扒皮抱出寢室後,看我的眼神完全變了,以前我在他眼裡是純潔無瑕的美玉,現在就是同流合汙自甘墮落的髒雪,完全不符合他那套不愛慕虛榮的樸實審美觀了。
想到水痘好了回來後第一次在學校裡見到他,他滿是痛心的表情,隨後那不屑的輕嗤,生硬的白眼,讓他臉上每一個紅豔豔的痘子都如此鮮活,那是相當有喜劇色彩。
趿拉著拖鞋往外衝,一邊對懶懶坐在那裡的樓媽點了點頭,喊了聲:“阿姨好”,一邊在寢室樓門前尋覓著我可能會熟悉的身影。
當掃到站在最右邊花臺上的人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