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溫偉過後,便是同為洛都人的典興言與夏侯英義。他們二人的回答與丘溫偉大體相近,但是又有區別。
典興言強調了芻狗的歷史由來,表明這不僅是祭祀上天所用,更是上天看與我們凡人的物件。若是人認真對待芻狗,便是對上天的響應。
夏侯英義則更突出人的重要性,表明是人使用芻狗,進而聯絡上天。人在上天面前永遠是渺小的,夏侯英義認為人當待自己如芻狗一般,才能好生敬重上天,做到天人合一。
姬豐對於典興言和夏侯英義的回答也很是滿意,沒有否認兩人。如此一來,典興言和夏侯英義同丘溫偉一般,透過了姬豐的考驗,他們已經出現在了新晉官員的候選名單上。
典興言與夏侯英義過後,便是下水國的諸葛季同。諸葛季同回答前面與丘溫偉三人相當,但是後半段,諸葛季同則闡發了一些獨特的見解。
“故而小民認為,上天待萬物皆如芻狗,聖人待百姓也皆如芻狗。上者在上,當居上,芻狗以自身的感召,進而貼近上者。待人如芻狗,此乃上天之道,也即是聖人之道!”
諸葛季同的言論引起了滿朝文武的好奇,上天待萬物如芻狗,聖人待百姓如芻狗。此中深意,被諸葛機統解釋為道。姬豐思索起諸葛季同的言論來,他認為諸葛季同所說的確有道理,他忍不住鼓起掌來,為諸葛季同的言論喝彩。
“好一個上天之道,聖人之道。”姬豐大讚道,“樂良大人,你的門生可真厲害。不過,這位諸葛先生既然將芻狗之道說得如此豐富,寡人認為對於後面四人來講,壓力會有些大,故而寡人準備重新為後面四位先生再出一題。”
“微臣不敢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們見得吾王,更是如聽上天知道的教誨,一切皆是吾王英明。”
對於樂良的馬屁,姬豐沒有回應。姬豐轉頭繼續稱讚起諸葛季同起來,讓對方歸位後開始思考起自己的新題目。
劉無通聽得姬豐要出新題目,他肩上的壓力頓時小了許多。的確,劉無通作為最後一人發言,自然壓力大了許多,他要儘可能地避免重複前面人的話語,但是一些重要且相同的觀點,他需要換個方法說。固然今日考核沒有大壓力,只是走個過場,不需要特別出彩。劉無通也明白自己不能表現太差,他必須對得起自己大宰府門生的名號,若是能有機會出彩則應當嘗試一番,出彩一下。
一開始丘溫偉的回答四平八穩,算是給他們起了個好頭,丘溫偉又刻意地留了一些空間。但是經過典興言、夏侯英義的補充,這些空間也不足夠多了。諸葛季同的精彩發言也是點撥了劉無通等人的新思路,但是也限制了他們的發揮。
在劉無通前面發言的白永望、皇甫瑞罕、江玉山三人雖有壓力,但終歸比劉無通輕鬆許多。如今周王姬豐宣佈換個新題目,劉無通作為最後回答的一人,他自然是四人中最開心的一人,無形之中,他的壓力減少最多,縱使前面有三人回答,劉無通知道自己也有充足的空間。
姬豐這一次的問題不同於上一個問芻狗的問題寬泛,但是他的問題也依然保持著廣闊的空間去回答。
何為風雨這便是姬豐的第二個問題。這個問題表面問風雨,實則遠非風雨。
白永望作為第一人回答,他自是引經據典,先講風雨二字代表什麼。
風,即是八方風,東方的風叫“明庶風”,東南的風叫“清明風”,南方的風叫“景風”,西南的風叫“涼風”,西方的叫“閭闔風”,西北的風叫“不周風”,北方的叫“廣漠風”,東北的叫“融風”。風動蟲生,所以說蟲生八日而化。雨即水從雲層降下地面,其頂“一”字如蒼穹,“門”如雲,水居其中。
白永望這一回答雖然沒有切入問題的實際內涵,但是正展示了他的學識功底。字義解釋完後,白永望便切入風雨內涵。
許是受了諸葛季同的影響,白永望將自己回答往上天之道上引申。他主張風雨作為自然現象,是天之道的表現,是上天的旨意,故而人們應當遵守風雨之道,遵守風雨之道便是應當聽上天的旨意,人若不從上天旨意,則風雨就會對人施加影響。白永望最後將自己的觀點總結風雨無情但有道。
“風雨無情但有道。”姬豐反覆重複著七個字,對於白永望的觀點,他一直琢磨著其中的韻味。
在反覆嘀咕七八次後,姬豐滿意地點頭說道:“先生回答得很好,可謂是直指要害。不知道先生的觀點是否會給你的同門們帶來壓力。”
姬豐的話語看似是疑問,其實是陳述。皇甫瑞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