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玟玉並沒有和劉無通一同前往主廳拜見自己的父親,她徑直朝著後院走去。
劉無通來到了主廳,見得樂良端坐在座椅上,正閉目養神。樂良穿著一件寬鬆的長袍,身材消瘦,臉色蒼白,看起來就像是一位病弱的老者。
聽得腳步聲,樂良睜開了雙眼說道:“無通,你回來了呀。”
“是的,大人。”劉無通拱手拜見道。
“我剛吃完午飯,你吃了嗎?”
“回大人,學生已經吃了。”
樂良笑道:“那挺好。我就不用招待你飯食了。快坐吧。”
樂良見得劉無通坐下後說道:“目前就你回來了。這次出行可否順利?”
“是的,大人,這次出行還算順利。”劉無通回答道。這次出行順利嗎?劉無通明顯感受到一些困阻,但是這些問題他目前至少都客服了,所以可以說是順利。但是目前這些聯絡只是口頭上的聯絡,還不是真正的聯絡,還沒有落實到現實。一切未成為現實前,劉無通不敢說一切順利。不過面對恩師大宰樂良,劉無通自然會說一切順利,至少當前他們都建立了明面上的聯絡。
“順利就好。”樂良說道,“前些日子我和吾王商議過了,等到其他幾人回來,屆時我們就會開始行動。這幾日你需要做好準備。”
“是的,大人。”劉無通說道,“只是,有個情況我不知道當不當講。”
聽得劉無通言語,樂良淡定地說道:“什麼情況?直說無妨。”
“大人,我這一路走來。感覺有的諸侯似乎比起響應,他們更熱衷於直接起兵勤王之類的行動。我認為,這不是一個好的徵兆。”
“你說得對。所以我們需要確保一切按照我們的計劃進行。只有按照我們的計劃進行,我們才能夠以最小的犧牲換取最大的利益。一旦我們計劃失控,無法掌控全域性,那麼就是像你所說,各位諸侯都期待著起兵勤王,兵戎相見。如此一來,他們能夠獲得最大利益,但是我們將會損失慘重,兵戎相見,發起戰爭過於危險了。”
“明白,大人。”劉無通點頭說道,“學生我自當謹慎行事,不辱使命。”
“我們不能再讓周朝內部發生戰爭。眼下西邊成國佔據西都更名任象城,率領五國戰事不停,南方衛國國君稱王,幾次戰爭下來,我們換來了什麼?衛國藉助衛庸山之利,穩坐南方,我們大周不過就是拿下了衛庸山之北表面臣服的安陽國、單國、蘆國三國罷了。雙方已經形成拉鋸戰,每日開銷頗大,而且安陽國、單國、蘆國三國暗地裡和衛國聯絡頗深,隨時有倒戈可能。你父親是江都典史,你對此應該明白。”
劉無通怎能不明白,江都西側三國正是安陽國、單國和蘆國。眼下江都歌舞昇平,但是一旦南方戰事矛盾升級,爆發更大的衝突,那麼江都很可能就會淪為前線戰場。
樂良繼續說道:“不過。這些都是外在的,我們當前更要注重的是我們大周內部的風險,一定要避免內部戰爭的爆發。只有穩定了內部,我們才可以對南方和西方的叛亂著手。無通,如果我們計劃成功,幫助吾王穩固權力,你認為成國叛亂和衛國叛亂,我們應當先解決哪一個?”
對於這兩方戰事,劉無通也十分清楚,他知曉兩邊都很麻煩,一個是前朝成國諸侯不願再作封臣,在西方割據,影響深遠。南方衛國實力更為雄厚,考慮到這一點劉無通認為應當先平定南方戰爭為好。
“非也,成國叛亂已快十年。我們應當先解決成國和西戎五國的叛亂為主。”
天旦六百四十年,成國發動了叛亂,攻佔西都並更名任象城,此後,西方遊牧三國曹、申、胡三國歸附,中洲文明權國與逼陽國也順勢歸附。周朝一京五都變為一京四都,周朝第九王天子,即先主姬興懷在征討叛亂中受傷,被其弟姬子義救下,但不久病逝。
樂良說是西戎五國,其實並不準確。嚴格意義上,只有曹、申、胡三國可以稱之為西戎國家。曹國在最北方,中間是為申國,其次是為胡國。西戎三國西部是為無盡的高山雪原,不僅阻擋了三國人士西進的步伐,也阻止了中洲人士向西前進的腳步。曹、申兩國領地都是草原,東側是為西明海。而胡國則夾在高山雪原和西明群山之間,胡國土地也主要是草原。翻過西明群山,向東便是成國和西都任象城。
胡國往南,地勢變得低矮,多平原,先是權國,然後是逼陽國。逼陽國靠近南方大海南武海,而權國和胡國一樣,沒有與大海接壤。權國和逼陽國本身屬於中洲的文明,但是成國叛亂之後,截斷了兩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