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位婦人姍姍來遲,連忙向醫生詢問起病房內的情況。
少年如實闡述完之後,婦人不由得臉色大變,驚聲道,
“什麼!?”
說罷,連忙拽著少年衝進病房。
在看到站在病床上張牙舞爪的男人後,頓時急血攻心,險些昏倒過去。
一旁的少年倒是滿眼驚奇,攙扶著幾乎昏倒的母親,上下打量起病床上的老叔。
詫異於自己這個便宜老叔在病床躺了十多年竟然還能這麼生龍活虎。
要知道一個人癱在床上十幾年,四肢必然是會退化的,到時行動起來都好比嬰兒一般需要重新熟悉。
哪像眼前這貨,不僅啥事沒有,竟然還有力氣一腳把醫生踹飛出去。
對於自己這個老叔,少年可以說是極為熟悉的。
因為戰後創傷應激的緣故,打從自己記事起就躺在這裡了。
若要說經歷過什麼,誰也不清楚。
只知道老叔曾經效命于軍事法庭,開闢過很大一部分的星域。
然而出於某些原因,被迫從軍事法庭離開。
失去了騎鎧的強大力量後,巨大的落差感席捲心頭。
使得他崩潰了。
說是老叔,其實也就比少年大了個七八歲。
突然一聲叫喊把少年從回憶中拉回心神。
“我說精神病就不要佔著醫用資源了,白養了七八年也夠本了,收拾收拾趕緊給勞資出去!”
一位身形挺拔的年輕人抱臂走來,看向少年的眼神輕蔑十足。
聞言,少年頓時就怒了,衝到年輕人面前開始理論,
“這是軍事法庭無償給予的騎鎧駕駛者調理病房,憑什麼要我們出去?!”
年輕人瞥了面前氣勢洶洶的少年一眼,略帶不屑的笑了笑。
左手猛得探出,浮空的罅隙中,精密的機械手臂已然完成了覆蓋。
一把按在少年的臉上,隨即高高舉起,將其重重地頂在了牆上。
少年兩隻手抓在年輕人的機械手臂上,雙腿無力地掙扎著,奈何起不到絲毫的作用。
年輕人手上的力道逐漸加重,少年掙扎的力道也變得越發劇烈。
“養一個廢物養了七八年,連帶著你們這一家子的寄生蟲也跟著沾了這麼長時間的光,還不知足?夠本了。”
吵鬧聲在寂靜的走廊裡顯得格外刺耳。
聽到動靜,附近病房的醫生們紛紛探出頭來。
在看到扭到一起的兩人後,剛準備上前勸架,一眼就看到了年輕人的機械手臂。
頓時止住了腳步,再也不敢上前。
騎鎧擁有者。
這類人,擁有極高的社會特權。
高到一輩子什麼都不用做,招招手就能得到多少人多少代都積攢不來的財富。
跟這種人作對,被弄死都沒人抱不平。
年輕人按著少年的腦袋,目光緩緩靠近,輕聲邪笑道,
“臭小子,滾不滾?”
少年突然伸腿踢了年輕人一腳。
力道不大,卻在年輕人潔淨的衣服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汙痕。
含糊不清道,“我老叔以前是騎鎧擁有者,這些是我們應得的!”
年輕人的笑容陡然凝固了,低頭看了衣服上的腳印一眼。
額頭青筋肉眼可見地暴起。
“騎鎧擁有者?兵卒級的騎鎧,也配自稱騎鎧擁有者?”
年輕人將少年拎到半空,繼而狠狠拋到了地上。
脆弱的肉體重重摔在堅硬的地板上,痛得少年不可遏制地發出叫聲。
年輕人走上前,毫不客氣地將少年一腳踢開,大搖大擺地走進了病房。
在看到此時正站在病床上又蹦又跳的老叔後,臉上的冷笑更甚。
“我當是個什麼了不起的傢伙,原來是個連神智都不清醒的蠢貨。”
說罷,徑自上前幾步,用那雙覆蓋了騎鎧的手臂拽住了老叔的衣領。
“給我下來!”
隨手一拽,老叔整個人就從床上被扯了下來。
繼而隨手一拋,順勢飛出了病房,同少年摔趴在了同一個位置。
做完這一切後,年輕人收回了手臂的騎鎧,十分嫌棄地說道,
“真是髒了勞資的手。”
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