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瘋子!”
詔德築手裡的長刀無力地在空中揮舞著,對死死攀附在自己身上的瑞豐根本無可奈何。
“給勞資放手!”
感受到身後的星蟒距離自己越來越近,詔德築也不再多說什麼,直接反手重重抓在瑞豐的手臂上。
用力一扯,包裹著手臂的騎鎧瞬間就被撕碎。
低頭在瑞豐暴露在外的手臂上快速掃過,根本不給對方任何反應的餘地,順勢奮力向上挑起。
只聽到尖銳的慘叫聲傳來,瑞豐的手臂因為失去了騎鎧的庇護,被詔德築生生折斷。
趁著瑞豐吃痛嘶鳴,詔德築總算掙開了束縛。
轉身看去時,發現星蟒已經離得非常近了,近到腳下的大地都被陰影遮蓋,彷彿陷入了黑夜。
抬腿便是一腳,將捂著手臂慘叫的瑞豐踹翻在地。
做完這些後,詔德築沒有絲毫的猶豫,當即調轉身形,拼命向遠處飛奔。
可還沒等跑出多遠,面前竟憑空出現了一道漆黑身影。
在看見那道身影后,詔德築飛奔的速度明顯一滯,頭盔下的臉上陡然浮現出驚愕的表情。
卒級騎鎧。
王正。
“你……”
詔德築連忙開啟頻道訊號,急聲喊道,
“你沒死?!”
星蟒臨近的緣故,腳下的大地在劇烈震顫,使得王正的身軀也在輕微地顫抖著。
然而即便如此,王正依舊靜默地站在原地,面向詔德築,面向星蟒。
“不僅我沒死,他也沒死。”
王正將手從身後一拽,本該死在星蟒腹下的瑞豐被拎了出來。
不過此時的瑞豐模樣有些悽慘,一條胳膊被折斷,身上的騎鎧不知被什麼東西撞擊過,表面坑坑窪窪,千瘡百孔。
短暫的寂靜過後,詔德築這才開口問道,
“都看到了?”
王正沒有說話,一隻手拎著幾乎昏死的瑞豐,動也不動。
“我是被逼的,他不死,我就得死。”
詔德築的呼吸明顯開始急促,因為他面前的不再是當初在酒吧喝酒吹牛的王正,而是一套極具威脅的卒級騎鎧。
先前與瑞豐大戰一場後,能源已是所剩無多。
雖說不清楚王正究竟是怎麼從星蟒手中逃出來的,可就現在的情況來看,如果跟他對上,死的人一定會是自己。
王正依舊筆挺地站在原地。
頭盔之下,看不清表情如何。
詔德築默默攥緊了手中的長刀。
在距離王正不足十丈的距離時,詔德築已經將動能傾注到了雙臂之上。
只為能夠劈出最為強勁的一刀。
就在這時,王正突然側過身,任由詔德築從身前衝了過去。
如此出乎意料的一幕,令詔德築心中大為訝異。
正疑惑著,卻聽見頻道中有王正的嘆息聲傳來,
“走吧。”
詔德築沉默了,心中沒有半分感激。
相反,一股鬱氣在胸中升騰而起。
自己方才的所作所為,或許有可能是人之常情,可一旦傳出去,絕對會被人所不恥。
尤其是自己身為蜉蝣,吃的就是這碗飯。
為了活命痛殺隊友,日後誰還敢跟自己組隊?
還有哪家勢力敢僱傭自己?
失去了蜉蝣的身份,跟死了有什麼兩樣?
詔德築大步跑著,手裡的長刀卻是越握越緊。
這時,背後有清晰地腳步聲響起。
側眼看去,發現是揹著瑞豐的王正。
“朗培的飛船在哪兒?能不能監測到對方的訊號?”
王正在頻道里喊話詔德築。
如今私人頻道跟通用頻道已經沒有了任何區別,畢竟還能說話的就只剩下了王正跟詔德築。
詔德築快速掃了虛擬地圖一眼,看著沒有任何訊號源的空曠視野,突然伸手一指,說道,
“就在前面的雲層裡,過去就安全了!”
“好。”
王正點頭,竟然沒有提出任何質疑,揹著瑞豐陡然加速,朝著詔德築所指的方向趕去。
不愧是卒級騎鎧,各項效能優異到令人髮指,眨眼便超越了詔德築,遠遠將其落在了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