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蘇家。
解決掉周不悔之後,蘇家眾人算是有的忙了。
一波人在清理著殘局,著手解決周不悔的屍體。
一波人牢牢守在蘇闊海房間的周圍,唯恐再次出現這種無比低階的失誤。
張德傑並沒有讓眾人失望,不僅解掉了毒素,還成功壓下了蘇闊海體內爆發的舊疾。
這也讓那些曾對張德傑嗤之以鼻的蘇家人汗顏,心中感激,卻礙於愧疚不敢當面道謝。
尤其是蘇鎮堂,當初可是自己親自開口下令驅趕,如果不是王正半路將其揪了回來,蘇老爺子的命恐怕真的無力迴天了。
蘇鎮廷見到蘇鎮堂站在原地失神,還以為是在盤算什麼,快步跟了過來。
順著蘇鎮堂的視線看去,剛好見到跟王正坐在一起閒聊的張德傑。
看著兩道出奇年輕的身影,蘇鎮廷難免有些吃味,感慨道,
“你說,到底是我們老了還是他們太過年輕?”
說罷,蘇鎮廷自嘲一笑,搖頭嘆道,
“踏馬的,兩個怪物。”
忽然,蘇鎮廷像是記起了什麼,扭頭看向蘇鎮堂,開口說道,
“我記得剛才張德傑說你也中毒了,不如趁此機會,趕緊找他醫醫?”
蘇鎮堂瞥了蘇鎮廷一眼,抿抿嘴,沒有說話。
蘇鎮廷見狀有些急了,又說道,
“你別不當回事兒啊,老爺子的舊疾就是被這毒給害得,反正人情已經欠了,一個也是欠,兩個也是欠。”
“踏馬的,我都知道。”
蘇鎮堂被蘇鎮廷嘮叨煩了,直接出聲打斷。
我還能不知道我中毒了?
難不難受我能不清楚?
問題是一開始,自己冷著臉讓人家滾出去,總不能現在舔著逼臉讓人家給自己解毒吧?
臉不臉面的無所謂,主要還是怕人家不願意。
王正跟張德傑兩人此時正坐在庭院的簷廊下,看著漆黑的星空,胡亂聊著什麼。
張德傑突然將目光落在王正的懷裡,壓低了聲音問道,
“你那玩意兒,也是自己研究的?”
說完,張德傑做了個“biubiubiu”的手勢。
王正笑道,把手往懷裡一揣,問道,
“喜歡?要不送你一件?”
張德傑一聽這話頓時嚇了一跳,連忙擺手,
“別了,這要是隨身帶著,出門做個地鐵都給進去蹲幾年。”
“除了你,整個華國恐怕都找不出第二個。”
王正聞言一愣,這才想起來華國是世界上管制兵器最嚴格的國家,別說是槍支了,就連稍長些的刀具都帶不出多遠。
不得不說,華國對自己著實是把心放到了肚子裡。
隨身帶著這麼多殺器,半點不管不說,竟然點一句叮囑都沒有過。
不過仔細回想一番,如果不是隨身帶著這些裝備,自己都不知道死過多少次了。
“我的情況比較特殊。”
王正幽幽說道。
張德傑沒有否認,扭頭看了王正一眼。
良久,從口中冒出倆字,
“牛逼。”
這時,張崇荀領著小童來到了張德傑的身邊。
二話沒說,竟朝著張德傑深深作揖。
“呦,張大師這是幹什麼?想讓我折壽啊。”
張德傑從石凳上跳起來,連忙起身去扶張崇荀。
一想到先前自己的盛氣凌人,張崇荀的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低著頭,苦澀開口,
“折煞老朽,今日井底之蛙終見開闊天地,小友的醫術,實在令老朽望塵莫及。想起方才的黃口之言,更是羞愧難當。”
張德傑朗笑幾聲,再一次將張崇荀扶起,說道,
“中醫式微,傳承將絕,現今西醫大行其道,中醫更多是謀財迂腐之輩,對人謹慎些,總歸是對的。”
張崇荀抬起頭,深深看了張德傑一眼,彷彿要把這張臉牢牢記在心裡。
完事後,又衝張德傑鞠了一躬,正色沉聲道,
“一葉障目不見泰山,老朽自以為醫術已達登峰造極之境,如今一看,不過是被山腰雲霧遮蔽了視線,小友一番話,倒是讓老朽眼界明朗,如見朝陽。”
張崇荀的手在微微顫抖著,
“此行獲益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