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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如果當初沒見到那個人,沒看到過那雙眼睛,沒受過那一拜,也許今天草兒聽了雖也會惋惜,但僅僅是惋惜,不像現在會難過。草兒想如果自己不為那個人做點什麼,那麼自己肯定會後悔的。“如果我想幫助他,應該怎麼做?”草兒看著李哥,認真而堅定的問道。

李哥瞅瞅草兒,臉上異常的沒有了往日的敷衍神色,眼神誠懇的看著草兒:“法律條文雖沒有明確醫治官奴的條例,但也沒有阻止民間組織或個人對官奴實施救助的說法。所以你想救他,只能是個人行為。”

作者有話要說:

☆、再見官奴

從小到大,只要是草兒要求的,叔叔總會支援,這次草兒只是簡單介紹了當時見官奴的情形,叔叔就答應陪草兒去一趟採石場。草兒很感動,拉著叔叔的胳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王有才要去北城,李哥要去土窯堡辦事。草兒給了王有才二兩銀子,讓他回來時把百草堂的坐堂大夫務必請到,要說明是腿傷。大夫的錢草兒再算,這二兩銀子就當辛苦費了,王有才聽了哪有不願意的,揣了錢保證一定將人帶到喝了口茶立刻出發了。草兒和叔叔帶上了藥品和燒酒駕了馬車去了採石場。

一路顛簸,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採石場。這是草兒第一次來,太陽已經快落山了,落日餘暉灑向採石場,石子山被開採的這塊坡地如斷臂的漢子一樣,滿是瘡痍,山下的奴隸正準備收工,在守兵的吆喝下陸續排成隊,他們的手上和腳上都帶著鐐銬,個個衣不蔽體,身上幾乎只有個兜襠布用來遮羞。每個人表情麻木,行動機械,如行屍走肉。時不時那些守兵揮動手中的鞭子在那些骨瘦如柴的身體上再增添一抹新傷。捱打的人只是身子一縮,神經般的抽搐一下,沒有過多痛苦的表情。這個時候正是奴隸晚飯時間,草兒親眼看見一個兵士抬了一個大木桶,每個奴隸一個破碗,一人一碗湯水外加一個黑窩頭。所謂的湯水就是清水裡飄著醃菜葉、麵疙瘩,連自家的泔水都比不上。草兒不忍心再看,現在自己的能力只能救官奴一人,眼不見心不煩。草兒和叔叔拿了王有才的信物,找了負責的兵士說明了情況,一個兵士將他們帶到了一個茅草屋,草兒進去,裡面陰暗潮溼,士兵提著一盞油燈,捂著鼻子,非常的不情願。草兒才注意到這裡是奴隸們睡覺的屋子,沒有專門的床鋪,地上鋪著稻草,有的稻草已經板結,沒有被褥,裡面混著汗水和腥臭的味道。屋子四面漏風,沒有窗戶。最裡頭有個黑乎乎的人影躺著一動不動,應該就是了。

此刻的官奴的身體彷彿一半已經踏入地府,除了鼻子上探到鼻吸,稱之為人的身體沒有一絲生氣。整個骨架就被一層灰敗的表皮包裹著,突出的顴骨,深陷的眼窩,新舊交錯的傷痕,仍然束縛的鎖鏈,潰爛的傷口,腐臭的味道。所有的跡象都在表明,這個生命正在消失。草兒的眼睛立刻模糊了,當年爹走時也是這樣的皮包骨,但是好歹身體完好,而眼前這具身體著實讓人心碎。叔叔和那個士兵將人抬起來,那身體如同一葉輕舟隨時能被風吹走一樣。將人搬進了車,草兒給那個士兵一些散銀,士兵高興的眉開眼笑。叔叔和草兒離開採石場,都沒有說話,草兒的心異常沉重。“你一定要挺住,既然老天讓你遇到我,就說明你命不該絕,不管你經歷了什麼,只有活著才能去恨那些該恨的人,只有活著才能繼續你想做而沒有做的事。如果你死了,沒有人會難過,甚至沒有一口棺材可以伴你入土,你到了地下沒有人給你燒紙,在那裡不會比陽間好過,你無名無姓還會是孑然一身,到處都是惡鬼與你糾纏,無法擺脫。所以你必須把陽間該報的仇報了,該解的結解了,該還得恩還了,才能重新投個好胎,免去命運輪迴之苦。”草兒在官奴耳邊唸叨著,她知道這時候就看個人求生的意志力了。如果人一心求死,大羅神仙也指望不了。

到了客棧,官奴現在這個樣子肯定是不能進後院的。草兒讓長貴拿了被褥鋪在了馬房,將官奴輕放上去。這時王有才和大夫都到了。王有才看著官奴,一臉的晦氣“李叔,草兒姑娘,別怪我沒提醒你們,這貨已經不行了,要是治不好給你們帶了晦氣可就不好。唉!一個官奴,碰到你們也是他的造化。”“謝謝王管隊,你看這官奴已經這樣了,就算治好,沒有半個月是下不了床了。這樣他就在我這養著,如果治好了,這腿也做不了重活,就在我這給我做活,就當我從您那租用的,每月給您租金。咱這雖不是貴地,好歹經常也為軍爺提供些方便和落腳的地方,讓他將來伺候軍爺也是他福氣。以他的身份就待在馬房,肯定不會衝撞了軍爺們。知道的也都會說王管隊菩薩心腸,如果治不好那也是他的命。”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