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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回 劫道還是送死

妖者無疆第二卷洶湧暗起風波未平第一百二十二回劫道還是送死平日裡打架鬥法不斷的修仙聖地,這半個月來卻氣氛凝重,沒有人敢肆意挑釁,而走路走到天一殿近處,更是連個屁都不敢放,低著頭夾著尾巴,不敢飛,只敢提溜著因飛的太多而有所退化的小短腿,越走越快。

暮靄沉沉中,天一殿裡燃了手臂粗細的明燭,在青磚地上投下數之不盡的影兒,可四圍仍晦暗陰沉的可怕,並非因明燭不夠亮堂,而是因人心太過陰沉。

宗主江芒硝狠狠踢翻了個萬年玄玉的繡墩兒,回首瞪著雙眸破口大罵,絲毫沒有一派之主的大家風範“那個逆子,不孝子,敗家子,他有種一輩子別回來,有種死在外頭,老子,呸,誰是他老子,本座,本座有的是兒子,不稀罕他這一個。”

暗處走出個身披輕紗的紅衣女子,眉眼如畫十分貌美,笑容像是浸在蜜裡,甜到人的心窩深處去了,這般寒冷的冬天,她卻只裹了一身薄如蟬翼的紅紗,隱約露出白的發亮的膚色,著實是一副好身體,否則早就凍得噴嚏連連,臥床不起了。

她伸出白膩如玉的手,輕輕拍了拍江芒硝的手,聲音溫潤如春風,輕輕柔柔的撲面而至“好了,二郎莫要如此生氣了,氣壞了身子,奴家可只有哭的份了,少主貪玩,出去玩幾日許久回來了。”

江芒硝反手握住女子的手,眸光在她牡丹花一般嬌豔的臉上打了個轉兒,臉色稍霽,輕輕嘆氣“哎,這孩子,你就慣著他罷,他哪裡是出去玩幾日,他分明是溜了,跑了,這都一個多月了,早就跑的沒影兒了,三日後就是昇仙大會了,給他挑媳婦兒,正主不露面兒,紅粉,你說,這不是明擺著讓咱們天一宗丟人現眼麼。”

紅粉是個好名字,人如其名,又嬌豔又軟糯,是個實打實的溺人無形的溫柔鄉,她抿唇輕輕柔柔的一笑“二郎想多了,即便是少主不露面兒,也沒有人敢對咱們天一宗指指點點的,再說了,咱們偌大一個宗門的少主,哪裡是誰想見就能見的,擺擺架子總是理所應當的,奴家看沒人敢說三道四。”

江芒硝攔住紅粉的肩頭,將她擁在懷中,撫著她的如雲烏髮,繡著髮間如三月草長般的疏落清香,幽幽長嘆“這孩子,你對他這般好,這般心疼他,自從他與程家那丫頭的婚事沒了後,看他整日鬱鬱寡歡,你開解他,這般為他張羅婚事,他不思回報也就罷了,竟還不識好人心,此番他回來後,我定要好好罰他,對,就罰他去跪思過崖,跪,就跪他半個月。”

紅粉眸光流轉,仰起頭,魅惑的對上江芒硝的雙眸,掩口輕輕一笑“二郎心疼少主,奴家怎麼會不知道,二郎的兒子,就是奴家的兒子,奴家也心疼,少主回來後,二郎好好安撫一番就罷

了,甚麼罰不罰的,平白傷了父子情份,奴家這些心思,二郎記在心裡就是了,奴家就算沒白費心了。”

江芒硝拍了拍紅粉骨肉均勻的脊背,正欲開口說些甚麼,側目瞧見殿門口有個人探頭探腦,他輕輕鬆開紅粉,怒斥了一句“崖香,鬼鬼祟祟的作甚麼,滾出來說,是不是有那個逆子的訊息了。”

崖香低著頭,從暗影中走出來,頓覺自己來的非常不是時候,覺著自己少不得要挨一頓臭罵了,委委屈屈的施了一禮,諾諾道“回宗主的話,弟子剛剛得了信兒,少主,少主已經離開北谷國了,往雲楚國的方向去了。”

江芒硝登時勃然大怒,啪的一聲,往崖香腳邊摔了個瑪瑙腳杯,罵道“他,他去雲楚國作甚麼。”

崖香狠狠抖了一下身子,膽戰心驚道“少主,少主聽聞蘇凌泉曾在雲楚國現過身。”

一語未竟,江芒硝就甩了崖香一個耳光,斥道“你們平日裡是如何看著少主的,他都走了半個月了,你們才發覺,你們都是瞎子,聾子麼。”他眸光微暗,愁緒漸深,呢喃低語“傻小子,都過去三年了,你還找他作甚麼,找到了又如何,死了的活不過來了,活著的你也沒本事打死他,何必啊。”

崖香亦是低嘆,可不是麼,打又打不過,跑也未必跑的了,找了去是自取其辱,這少主,可真是吃飽了撐的。

靜謐了片刻,紅粉輕輕走過來,撫了撫江芒硝的脊背,他登時回過神來,揮了揮手,頹然道“退下罷,三日後的昇仙大會,少主身體不適,不宜現身,你去安排罷。”

崖香驀地鬆了口氣,只是捱了一巴掌,甚好甚好,他小心翼翼的一邊拭汗一邊後退,心中連聲默默唸叨,少主啊少主,我只能幫你到這了,剩下的,你就自求多福罷,你這個後孃,可真不是省油的燈,少主啊少主,攤上這麼個後孃,你真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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