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爛明朗,叫人看得心神恍惚。
李明佑倏然抬起手,幾乎要撫上黛玉的臉頰,然而在幾寸之隔時,還是及時停了手,聲音中有掩飾不住的喜悅:“玉妹妹,我雖是一心盼望,卻做夢也想不到,你竟真的會應允。”頓了一頓,鄭重了語氣道:“我自是願意等的,也等得起。”
黛玉玉顏含嬌,嬌美清麗如初開的桃花,嗔道:“我可沒應允,我只是說,給你一個機會罷了。雖然此刻你話說得很動聽,但倘若表現不好的話,我可不會應承的。”
李明佑揚唇,臉上的神色舒朗而滿足,聲音卻是無比鄭重:“我素來心口如一,必定不會讓玉妹妹芳心落空。”
黛玉臉紅得更厲害,沉默了一會兒,才啐了一口,哼道:“什麼芳心空落,你慣會胡說八道,我才懶得搭理。”說著,緩緩站起身來,端起茶抿了兩口,方才看向雪雁,低低道:“說了半日話,都該口乾了,給世子斟杯茶潤一潤喉吧。”
她這般嘴硬心軟的神情,是雪雁從未看見過的,不由忍俊不禁起來,笑了好一會兒,方才依照黛玉之言,給李明佑斟了茶。
李明佑含笑接了,舉到唇邊慢慢抿起來,只覺得彷彿在飲蜜一般,甜甜的讓人歡欣喜悅。
壓在心頭的往事,總是在今日,得了一個答覆。雖然,黛玉的意思,是要再等一段時間,但是,李明佑知道,只要自己的心意不變,堅持下去,黛玉終究會被自己打動。
只要有希望,他就能,堅持走下去。
正歡喜之際,窗外卻傳來一陣腳步聲,帶著絲絲急迫,顯然來的有好幾個人,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黛玉臉色不覺微變,茫然道:“怎麼回事?”
李明佑忙安慰道:“玉妹妹別擔心,有我在,一切當無恙。”說著便凝睇著黛玉,遞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黛玉點頭,定下心神,咳嗽了一聲,方才提高了聲音,問道:“秋兒,怎麼回事?”
只聽得秋兒在外面道:“宮裡的夏公公來了,說是要見姑娘,奴婢就將他帶來了。”
話音剛落,那叫夏青的太監便步了進來,微笑道:“見過郡主。”一面說,一面行了禮,方才抬起頭打量,目光落在李明佑身上時,略略有些吃驚。
夏青不免有些詫異,卻還是如常行禮,賠笑道:“世子竟也在呢。”
李明佑朝他點頭,算是回禮,略微斂了神色,問道:“夏公公過來,可有什麼事情?難不成,皇上念及林郡主,要傳她進宮說話?”說到最後一句時,聲音中已經帶了防備之意。
夏公公不禁失笑,心說,這東平王府的世子,對黛玉的在乎,真讓人開了眼界。
若不是親眼所見,哪裡敢相信,一向風流的李明佑,竟也有如此深情在意的時候。
他心中沉吟著,笑了須臾,方才穩聲道:“奴才的確是來宣旨,讓林郡主進宮相見,但內中緣故,並非皇上惦念郡主,而是與元妃娘娘有關。”
黛玉、李明佑互看一眼,都是一臉驚奇,異口同聲問道:“怎麼回事?”
“兩位還挺有默契的,”夏公公調侃了一聲,方才笑著解釋,“事情是這樣的,昨兒個皇上點了元妃侍寢,沒想到到了那裡,元妃就跪下,說林郡主與她弟弟賈寶玉乃表兄妹,青梅竹馬,如今兩人年齡漸長,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求皇上下一道旨意,給林郡主和她那兄弟賜婚。”
李明佑霍然變色,手掌擊在小几上,聲音也清冷起來:“好大的膽子,好厚的臉皮,竟敢想出這樣的主意。”
黛玉心中也是震驚無比,看李明佑如此失態,心中明白他是在意自己才會如此,心中不由泛起一絲甜蜜。
她微笑了一下,先向李明佑道:“世子別急,事情還沒定呢。”安撫了一句,方才凝視著夏太監,聲音徐緩淡定:“皇上既讓夏太監來我這裡,想必並沒有應允元妃所請,是也不是?”
“林郡主聰慧,一猜就中,奴才拜服,”夏公公頷首,徐徐道,“元妃雖然媚態百出,但皇上豈是她能迷惑的?林姑娘在賈家受了薄待,皇上一直記得,因此並沒有應允,反而還將元妃呵斥了一頓,說她身為妃子,竟管起宮外的事情,也忒不知規矩了。”
李明佑聽了這話,方才放下心來,笑眯眯地道:“還是皇上英明,沒受人蠱惑,不然,可就要出大事了。”
黛玉聽了這話,不由覺得好笑,方才,因為擔心夏公公是來宣自己進宮,他可是諸多不滿,如今已聽了皇上是站在自己這邊,立刻就變了語氣。
笑歸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