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即將有事故發生,因此把男女隨從都打發走,要他們各自安歇,自已等待即將到來
的不速之客。
桌上、壁間、共有三座燭臺。內間也有燭光,透過門簾光影朦朧。
一面品茗,一面還在看書,紙摺扇擱在桌上,除了斟茶的聲音偶或傳出之外,好靜。
房門是大開的,廊外是一座小巧的,栽了一些花草的長方形院子,懸了兩盞照明的
燈籠,發出朦朧幽光。
不知何時,門口站著司命使者三個人,沒發出任何聲息,真像是來自地獄深處的使
者。
逍遙公子的注意力,似乎全被書本所吸引,不知不速之客已經光臨。他是臉向外而
坐的,只要一抬頭,就可以看到房門口的人。
但他一直就不曾抬頭。他的手伸出了,緩慢地拈起了茶杯想喝口茶。
一星青芒從司命使者的手中破空飛出,射向那隻小小的茶杯,相距不足兩丈,一閃
即至。
茶杯突然向上飛跳,青芒恰好消失在他的大手中。接著茶杯重新降落在手上,杯中
的茶絲紋不動。
他似乎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些什麼事,若無其事地舉杯喝了半杯茶,信手放回原處,
繼續看他的書,甚至在喝茶時,目光也不曾離開書本,看得那麼入神,渾然忘卻身外事,
不知道惡客已經光臨,已經向他示威。
司命使者臉色一變,左手再次上抬。
三個人後面,又幻現兩個人,面對著房內透出的燈光,這兩個人真像鬼,而且是青
面獠牙怪嚇人的鬼。
顯然,兩人都帶了鬼面具,面具留了兩個眼孔,兩雙眼睛明亮如燦星。
“司命使者。”一個身材稍高的鬼麵人,用嘲弄的嗓音說:“你再使用那什麼霸道
的追魂鬼錄,你這輩子可能就活這麼一把年紀了,正好給逍遙公子用你的錄,來替你刻
墓誌銘。據在下所知,逍遙公子不能忍受任何人再次向他下殺手偷襲暗算。”
司命使者三個人反應甚快,對方一發話,便已轉過身來,臉上有強烈的戒備神色。
“你認識這個什麼逍遙公子的小輩?”司命使者沉聲問,戒意比怒意強烈,可知必
定知道這兩個鬼麵人的來歷,更知道不是朋友。
“多少聽說過。”稍高的鬼麵人說:“一個在江湖逍遙了四年,而且愈混愈出色的
人,我相信你閣下對他也不算陌生,至少也該有過耳聞,對不對?”
“你閣下認為他一定能逃得過老夫的殺手”
“他用不著逃,死的恐怕會是你司命使者。”
“氤氳鬼王,你在激老夫出手,以便坐收漁利,哼!”司命使者自以為是地說。
“我沒有激閣下的打算,而是有意救你的命,你死不死都與我無關,我也無漁可利。
而且,我也不是兇名昭著的氤氳鬼王。那老兇鬼住在北關的悅來客棧,與五湖老怪程超
凡結成同盟,現在大概還在協商分贓大計呢。”
“唔!你戴的鬼面具……”
“有點像,是嗎?哈哈!神器店所賣的鬼面具,型式大同小異,一百廿文一個,你
可以在任何一家神器店買得到。”
“混蛋!”司命使者破口大罵:“你這狗東西膽敢打扮得像氤氳鬼王,有意前來戲
弄老夫,你該死一千次!去你孃的!”
隨著咒罵聲,手一揚星芒破空而來,相距僅丈餘,對面的人根本無法看到芒影,決
難閃避,死定了。
一聲怪笑,兩個鬼麵人突然一閃不見。寸四長的細小追魂錄飛出院子,形影俱消。
“咦!”司命使者大吃一驚:“魅影功!這兩個傢伙是何來路?”
“恐怕真是氤氳鬼王陳彪。”一位同伴冷冷地說:“奇怪,他為何要否認自已的身
份?這老兇鬼天不怕地不怕,威靈王王老哥把他看成勁敵,他也揚言要趕二君一王走路,
按理他沒有理由否認身份的。”
“這老兇鬼不知在弄什麼玄虛,咱們得提防他一點。”另一位同伴苦笑:“南兄,
是鬼影功而非魅影功,確是鬼王的絕技,趕快辦事吧!別讓南老哥久等了。”
逍遙公子不再裝模作樣,啪一聲放下書本長身而起,星目冷電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