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涵端著酒杯小酌,酒太辣,有些嗆,她只能小口的抿,目光,卻自始至終望著那廂,心思微凝。
名王妃將跟前的點心推到了思涵的面前,“先吃點點心墊墊,空腹喝酒很傷身。”
語氣竟然是難得的溫和。
思涵訝了一訝,從何時起,名王府的人待她竟然如此的好,先是鄭公公,又是名王妃,似乎不知不覺間都在改變。
卻是不動聲色的頷首,笑的端莊大方:“多謝王妃。”捏起一塊核桃酥,遲遲不肯入口。
名王妃又看了她一眼,赫連風正與三王爺父子隨意的聊著,談到朝廷大事,皆是謹詞慎語。
名王妃望著思涵瞧那邊瞧的仔細,唇角微微勾了勾:“我聽說你與錦兒前幾日為了綵衣之事吵了一架。”
卻是說了句不想幹的話。
思涵這才回眸望她,以為名王妃要就著此事來教訓她。姑且不論是什麼緣由,畢竟思涵是與赫連雲錦大吵大鬧過,於禮數,是不合的。
可名王妃卻是笑著捏起一塊桂花糕來,姿態優雅的咬了一小口,慢慢的咀嚼嚥下,拿著帕子拭了拭唇角,這才又說:“用一個人的性命來換取整個王府的安危,若是你,你會如何選?”
☆、V20【第一次毒發】
這話似是話裡有話,名王妃說的時候,刻意的望向了赫連風,似是意有所指,思涵一怔。
“王妃的意思,太子與此事有關?”殺掉綵衣就能換取整個王府的安危,是這個意思嗎?
名王妃略略一笑,並不否認:“原本有些事是不能與你說的,只是你是王府的人,又是錦兒信任的人,我不想你們因為這件事而有衝突。”
赫連雲錦信任的人?
思涵顫了顫嘴角,對名王妃為其冠的名有些難以適應,名王妃卻未理會,繼而又說:“興許你不知道,咱們名王府一直是朝廷的眼中釘,皇帝欲處之而後快,只是礙於王爺的兵力,才一直未敢有所動作。”
思涵訝的合不攏嘴,怎麼會這樣?
“這麼說來,綵衣是太子的細作?”是太子的人,混進王府打探訊息,來幫助太子甚至皇帝將名王府除掉。
名王妃的意思,是這樣嗎?
王妃的鳳眸微微眯起,神色複雜的望了思涵一眼,眼底閃著一絲的精光,斟酌了良久,方才略略的點頭。
“沒錯。”
這兩個字就敲在了思涵的心上,心中千絲萬縷,如今反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若是名王妃所言屬實,那她豈不是陷進了一樁陰謀當中,一樁有關皇室的巨大的陰謀。
“這…”從前只在電視上瞧過的情形,如今竟然在她的身上發生了,而且,更可悲的是,她不但被無辜的捲進來,甚至,可能是被人利用了。
“王妃,我有些不勝酒力,想出去醒醒酒。”
她真的需要清醒一下,前因後果捋到一起,她竟發現,也許從赫連風頭一遭以百里泠的身份進了袁家開始,陰謀已經開始。
頭忽然的就開始痛了起來,被晚秋攙扶著在園子裡轉了幾圈兒,卻是痛的不可遏制,思涵道:“勞煩你回去幫我拿頭痛藥來,我的頭好痛。”
像是要炸開了一般,竟然比夜裡做了噩夢還要難過。
晚秋忙用狐裘將思涵包裹住,這才急急忙忙的趕了回去。
晚秋一走,園子裡越發的安靜了下來,思涵雙臂環膝找了個亭子坐下,頭靠在膝蓋上,卻仍是痛的很。
事情的複雜度超出了她的想象,歷史上似乎每個朝代都會有爭權奪勢的案例,可是無論歷史如何,她都未曾想過,自己會被捲進來。
“你沒事吧?”頭痛,耳中也開始有些許的雜音,竟然沒有注意到身後何時站了一個人,神色複雜的凝著她的背影,問了一句。
那熟悉的聲音讓思涵猛的抬起頭來,扭頭就見赫連風站在身後,滿臉的關切。
來的正好,她正有好多疑問想要向他要答案。
思涵立馬站起身來,強忍下頭痛,她直直的望向他,心底的千般疑問,她要一一問出。
“百里泠,你告訴我,是不是你與孫姨娘聯手,將我嫁進名王府的?”
她實在是不願意相信,一個對美食頗有研究的人,她從未懷疑過的引以為朋友的人,竟然會如此待她。
“抱歉。”饒是不情願,抱歉二字終究是說出了口。赫連風望著思涵,目光之中卻並未有多少歉意。
饒是她怨恨,可為了大計他不會後悔,更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