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渾身疼也不敢動彈,任憑蚊子在眼前晃頂多就是張嘴吹吹,也不肯胡亂動彈,把瓦工師傅看的差點想收他當徒弟,真特麼敬業。
一夜天明,收穫的季節來到,再看這城隍老爺也的確死巧奪天工,形象更是莊嚴肅穆面容和藹,和劉飛面容絲毫不差,唯一欠缺的就是渾身泥塑沒有富貴衣著了。
瓦工師傅精氣神消耗的厲害,到了天亮後頂不住,和徒弟兩人在神像後的供桌下原地鋪了衣服睡,劉飛過於興奮竟然毫無睡意。
第二天上午八點,當他伸展懶腰之際,廟門從外面開啟,清掃這裡的兩個環衛工舉著掃帚對他搖晃打招呼。
“哎呦呵,你們忙活了一宿吧,這神像弄的真帶勁。”
“我不太懂,但看著好像就差金裝了。”
瓦工的徒弟被倆人吵醒,躺著打哈欠道:“說得對,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你們領導好像說這錢要商戶出。”
倆環衛不懂,對視一眼也都配合著一唱一和,最後還是見慣了這種事的瓦工師傅解惑。
“你們不懂,這種事上頭領導最拿手,招商後商戶過來花錢買了金粉銀粉給神像上裝,也算他們入股了,大家都努力這就能辦好,旅遊點嘛,要政府和商戶合力才能興旺,才能糊弄老百姓的錢。”
劉飛也算長了見識,聽得連連點頭,可是如此一來,就是不知道要拖到猴年馬月,招商招不上來人怎麼辦?這城西破爛的要命,誰家有錢老闆願意往這裡砸錢,時間越久,自己的那檔子事也拖的越久,咱可是等著升級呢。
想到此,他拄著鐵鍬打趣道:“這金裝也要不了多少錢吧,誰掏不是一樣?”
瓦工一笑:“不少,最少要幾千塊,負責塗彩的工費也要一千多,當官的這筆賬算的明白,你就別指望著他們掏腰包了,即使向上級部門已經申請了,這錢下來也都進了個人的腰包,這世道就這樣,當官的不撈錢,就不當官了。”
“呸。”劉飛只有一口唾沫,算是認識了這些官。
幾人對視一笑,被大門外再來的幾個人和一輛車打斷,趕忙去忙活自己的,還有些收尾的差事需要處理。
大門外進來的車劉飛等人都認識,是城東那邊電信部門的維修護理車輛,進來後看看左右一個青年對著這邊喊:“老宋讓過來的,說這邊有人負責,哪位是劉飛?”
我擦,這就當官了,劉飛剛想同流合汙就有人給了自己官帽戴,他笑著勾勾手指:“過來過來,是安裝監視器的吧,那邊木頭窗沿都爛了,來這邊打孔吧,帶衝擊鑽了嗎?”
看劉飛挺在行,安裝師傅也慶幸有個得力的跟著好辦事,於是都手腳麻利起來,用了一上午將線路架好,剩下的就是後續購置,等政府那邊的錢打過來才好添置主機和攝像頭一類。
大殿雖然爛了,神像始終在外面風吹雨淋,但收拾乾淨後開始搭建也是很快,一切唯美,道家的漫天神魔傳說圖騰一類都有工匠師傅負責,久而久之,劉飛也混進了工程裡,還稍微管點事。
足足忙活了四個星期才竣工,這也算是政府這邊的李秘書抓得緊,要入冬了,年前是燒香還願的火熱期,這檔口是抓錢的黃金時段不抓緊不行,那就是在和錢作對。
城西大路盡頭,正對路口興起了一棟新興城隍廟,廟內大殿下城隍老爺正襟危坐,一身道裝栩栩如生,面色和藹還有阿麼一點帥,完工典禮那天,許多人越看越像那裡外跑腿兒的小工頭劉飛。
九月初九,炮響三十聲,震的前來觀看典禮的人群捂住耳朵心裡喜悅,大門兩側有一萬多平的停車場,更是十多家飯館和超市,出手香火和許願繩的攤位更是多,劉飛的同學甚至也湊熱鬧來擺攤。
攤位前,劉飛抓了一根兩米長的紙香,對老八道:“我擦,你這香火比我命都長,一個月能燒完不?”
褚迪迪撇嘴:“老八,你說你一個美國回來的大老闆在這擺攤,丟人不,再有人過來買東西別老是喊我,人家以為我你女朋友呢。”
老八的腿沒好利索,但也能蹦躂著招攬生意,呵呵一笑道:“劉飛沒出現前我還有指望,現在他來了,美女大班長你還哪有心和我處了。”
這話劉飛愛聽,伸出胳膊逗弄褚迪迪:“走,美女,帶你進廟裡逛一圈,我出入可不花錢,有親戚朋友過來燒香門票打八折。”
迪迪咯咯笑:“門票十塊錢,便宜兩塊我猜不領情。”
“你不懂,咱們這門票便宜,其實就是薄利多銷,等做大了才漲價,等會我接個電話。”
劉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