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悲慘,看來要去算算命,看自己最近是不是印堂發黑、近日必有血光之災了,凌巴心裡面不由自嘲地想著。
其實早在劉宏出現的剎那,他的腦海裡便電光石火閃過各種紛繁的念頭,尤其是,到底是誰去把劉宏叫來的?
想來想去,最有可能的,或許就是何皇后了。
想想她的心思也真是夠毒辣,按照她的想法,如果真的讓劉宏過來看到王美人宮殿裡出現了他之外的男人,劉宏會怎麼想怎麼說怎麼做都是未知數,但何皇后完全有理由賭一把,只要賭贏了,那她往後都贏了,就算不能夠達到目的,但也等於無形中在劉宏心底下了一根刺兒,隨時隨地可以將她看不過的王美人可能置之死地。
而劉協,之前是母憑子貴,但到時候反而可能是子卻因母受了牽連,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得到劉宏的寵愛都很難說了,即便是他表現得再是聰慧過人,就算劉宏肯看在親情上繞過他的xìng命,但到時候肯定是別想要爭皇位的卻是肯定了,而那樣子顯然何皇后的雙重目的就都達到了,一個是搞掉王美人這個“情敵”,另一個就是幫自己兒子劉辯搞掉劉協這個“政敵”,然後等劉宏歸天,她的兒子登基之後,她就是太后,而她的何家也將永世倍享尊榮。
想著何皇后的這些想法,凌巴也覺得有些不寒而慄,她雖然沒有直接去殺人,甚至也不算是直接害人,都是藉著別人的手,或者直接藉著劉宏這個皇帝的手,然而她的目的真的達到的話,必定要掀起一番腥風血雨的,尤其是、自己也在被拖累的那個名單之列。
儘管凌巴也知道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何皇后這樣的想法、這樣的做法都是無可厚非的,甚至從劉辯的角度去看,她還算是一個好母后,但絕對不會是一個好nv人。
回到現實來,劉宏的問題,凌巴不敢不回答,又不知道該從何回答,倒是又是劉協這個xiǎojīng靈及時站出來朗聲說道:“父皇,老師、老師是協兒帶來的,因為協兒知道老師很厲害的,可母妃最近遇上了壞人,想要對她不利,所以協兒就想要老師來幫忙保護一下母妃”
劉宏好似漫不經心掃了一眼凌巴,又看了看王美人,然後才對劉協笑著問道:“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協兒怎麼不先想到父皇呢?”
王美人此時是大氣都不敢出,緊張地看著自己的兒子,生怕他一時答不好,可更怕自己要是這時候出聲不但幫不到孩子反而可能不xiǎo心惹惱了劉宏反而害了他;至於凌巴也是看著劉協,不過他眼中更多了幾分期待,也是希望這個得意學生也能夠在這種關鍵時候一鳴驚人,這種時候,反而是他和王美人這兩個大人都不適合開口說什麼的。
多說多錯,在此刻如虎狼一般的君皇劉宏面前,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其實協兒也想到了父皇的,可是協兒又想到了,”劉協的話聽起來很天真,但也覺得很不簡單,劉宏、凌巴、王美人和跟著劉宏來的一些shì婢、太監以及王美人宮殿裡本來的一些奴婢們還有劉協的那個隨shì太監,都認真的聽著,此時宮殿裡的氣氛卻有些詭異,一眾大人聽著一個xiǎo孩子在那裡侃侃而談,卻一個個都保持安靜,而且保持著似乎十分濃厚的興趣,不得不讓人感到驚訝和奇怪,大家都在聽著劉協作為焦點繼續說著:“協兒想到了,父皇先是一國之君,才是一家之主,如今朝廷外面叛賊新滅,人心不穩,父皇應該要先安民心。父皇可是做大事的人,協兒不甘隨意去打擾父皇,又沒有什麼更好的人選,所以只好把老師拉過來了。母妃、母妃還罵協兒呢”
“嗯?”劉宏瞥了一眼神sè緊張到嘴chún都有些發白的王美人,淡淡道:“罵你什麼?”
“母妃說協兒太不懂事、太不懂規矩了,老師、老師是不應該進母妃的宮殿的。是、是協兒錯了,協兒不懂事,父皇就不要怪母妃和老師了吧。”
“呵呵,朕怎麼會怪他們呢。”劉宏突然上前從王美人身邊抱起了劉協,呵呵笑起來,這一次凌巴能夠看出來掛的是真心的笑容,“為君者上山若水,朕乃是大漢天子、一國之君,怎麼可能為這麼點兒xiǎo事兒,而生氣呢?若如此,又何以安天下、安萬民?協兒,你說呢?”
“還有還有”劉協眼神興奮起來,在父親懷裡咯咯笑道:“剛剛協兒也看到壞人了,她不懷好意,協兒就把她呵斥走了。”
“沒錯,”劉宏一個勁的點頭,好似真的很欣慰的樣子,“協兒你今天做的一點兒都沒有錯,往後遇到這種情況就應該這樣做。你果然,沒有辜負朕的期望和你老師的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