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只能吹成這樣了,獻醜了。”夢影羞赧地低頭道:“且只記得這首。”
“誰教的?”
“家父生前教的。雖然曲調都會,卻始終學不成。”
“哦?”
“當年只有十二歲,父親說我還太小。現在想來,怕是一輩子都學不成的。”顧瑜瑾看了她眼,示意繼續說下去。“父親是從戰場上回來才開始吹這曲子的,他說那是夜晚荒野裡經常會聽到的聲音。奴家只是勾欄院裡討生活的,沒經過戰亂,見不慣生死,只聞其形不得其意,自然學不成。”
“你倒明白。”正想讓她再吹一次,就聽到外面喧譁,心下不悅,“總這麼吵?”之前就鬧騰了會,動靜不大他沒心思理會。
“偶爾會有,很快就會平息的。”夢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依照慣例猜測到。
然而,還真不是那麼容易平息的事,至少看起來不是。劉智秉持了“小人報仇,從早到晚”的原則,領了群打手,黑壓壓的堵上門來。勉強走了下先禮後兵的程式,先是讓不相干的人讓個道,該閃的閃該躲的躲,接著關門開始稀里嘩啦的砸東西。幾十張嘴齊嚷嚷著不下跪道歉給個滿意答覆就拆了場子等等。
秦嵐疏出來看到滿地杯碟酒盞的碎片,頂著張豬頭臉的劉智叉腰站著得瑟。場中唯一完整的椅子上,左明德翹著腿一副看戲勁頭。她暗暗皺眉,左相的兒子真是陰魂不散。
“什麼風把左公子吹來了,小樓真是蓬蓽生輝。”
“聽說為了早先的小誤會,李兄專程上門來說道說道。少爺我剛好閒著,順道來瞧瞧。”左明德盯著人從上到下掃了幾趟,“而且,我對秦姑娘也是想念的緊啊。”費了老大功夫都沒能把人搞上床,還為此被家裡老不死的關了幾天,現在能給她找麻煩的事怎能錯過。
一場騷亂在所難免。
作者有話要說:22點22,好吉利的數字~
☆、偽大俠和真侍郎
“慕公子,季爺在您這嗎?”
季南遊正和洛雲啟辯論洛雲息是在家好還是在這好,邊還時不時眉飛色舞的給洛雲息分析住在慕北馳家的種種好處。洛雲啟被他繞的頭都大了,覺得這小子不去當個狀師真是屈才了!洛雲息則是想著季南遊在水下當是個好手,一口氣能說那麼長,閉氣的功夫了得。
“季爺,您快回樓裡看看吧。”
季南遊說到興頭上被打擾了,不爽地扭過頭看她,“秦姑娘讓叫我?”
“沒,沒有……”
“那你急什麼,慌慌張張的可掉了你們秦姑娘的價。”打量了下來人,“呦,是小純吧,隔段日子沒見長得愈發水靈了。”
“季爺,我是小染。”
“出了什麼事,說吧。”慕北馳看小姑娘都快哭出來了,開口解圍。
洛雲息和洛雲啟藉口離開。把房間留給他們。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給順平客棧送了封信回來樓裡就關了門,外面還守著好些人,說是相思暖今晚被人包了,不做生意。怎麼可能!出門的時候客人還都在的。說不定是劉智帶人來報復。”接著把劉智的事說了遍。慕北馳又多問了幾句劉智的情況,對人有個大致瞭解。
“大晚上的還能趕上熱鬧。我瞧瞧去。”
“一起吧。”
“不用,屁大點事。嵐疏自個兒都沒問題。”
“我擔心的是你比熱鬧還熱鬧。”慕北馳不溫不火的來了句。心裡想的卻是這事另有蹊蹺。聽起來,這個二世祖雖然能鬧騰,倒也不是完全沒腦子的。要不然也不會之前發生的幾次,類似搶女人的事都願意息事寧人,留了餘地。這回估摸著是受了什麼刺激藉著由頭撒酒瘋,誰料弄的灰頭土臉回去。依著小染給的訊兒,劉智不像是有魄力敢糾集人手圍場子的人。雖然嵐疏在京都經營的時日尚短,但是達官貴人總還有幾個關係不錯的。區區刑部知事的兒子,他怎麼敢堂而皇之的關起門鬧事?除非,有人在裡面給他撐場子。一個很棘手讓人不敢得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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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嵐疏,今天我就是來討個公道。要麼你讓少爺打頓,要麼你當眾磕頭認錯,把夢影送到我府上陪一夜。不然別怪我的人不答應!”
“既然劉公子體諒姑娘們辛苦,願意給咱們鬆快鬆快手腳,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等到現在還沒有看見自己這邊的人過來,秦嵐疏明白怕是左明德下了絆子,把人纏住了。
“給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