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家已經決定移民加拿大,也許今天就要去辦理手續了。”
“他們打算放下這邊的一切?!”不可能吧?那可是安家辛辛苦苦幾代人打下的江山啊!
“你安叔叔說,他本來就不想繼承家業,所以對於管理這個層面一直很荒廢,而且現在被楊澤他們奪去,即使奪回來,也肯定是一個很難收拾的爛攤子了。他說以前只知一味迴避,現在該是他振作起來的時候了……”
“那還移民去加拿大做什麼?!”
“首先,這不過是個幌子,也算是暫時避避風頭。其次,他想去那邊學學管理的課程,加上安城萱跟她媽媽也在這裡很壓抑,權當帶她們母女去散散心了。”
“也就是說——他們還是隨時可能殺回來的咯?”
“是啊!還有個原因他們沒說,我猜還是我為了去找安城歌吧!我不知道他這次是怎麼了,以前挺開朗的一個男孩子,怎麼就這點小打擊也承受不起了?”
“我也是這樣覺得啊!哎……天知道他怎麼想的!你看,最可憐的便是慕了,病得稀裡糊塗的了,還時刻都惦記著那個沒良心的死小子……”
韓亦柔話到此處,有點說不下去了,畢竟費斯藍對王紫慕的微妙心意她也是略知一二的,這樣說來,也像是對他的打擊一樣。
“總之,一切等她醒了再說吧!你也先去旁邊那張空床上躺一下,你也一直沒休息過。”費斯藍淡淡地說道,真是不到最緊要的罐頭,誰也別想看見他情緒有什麼大起伏。
韓亦柔依言去那張空床上和衣躺下,卻怎麼都合不上眼,眼角餘光看見費斯藍慢慢踱到了窗前,很少抽菸的他竟然點燃了一支香菸,默默地抽著,她感覺那淡淡的煙霧裡隱含著他濃濃的心事。
窗外很快明亮起來,韓亦柔也在不知不覺之中睡著了。費斯藍抽完那支菸,走回兩張病床間的椅子上坐下來,雙目炯炯地望著她們靜謐的睡顏。他心裡暗自發誓,再也不讓這兩個女孩子受到任何傷害了。
日子淡得像是從山間的小澗裡淌出來的涓涓細流一般,默默無聲地,一天便又過去了。
只有費斯藍知道,王紫慕即使在沉睡中,偶爾發的夢靨也是那句話——“噓!他在睡覺……”在他聽來,十分地心疼,卻又束手無策。
期間,於欣欣跟安城萱分別來醫院探望過。那時候,王紫慕都還沒醒過來。
於欣欣將王馳照顧得很好,她看見失而復得的王紫慕,有些激動,雖然她還在昏睡之中,但是,見著她沒事,她也安心不少。
安城萱則是來道別的。她總覺得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尤其對於王紫慕有著說不出的愧疚。
當她單獨坐在王紫慕病床前跟她說話的時候,她幾度哽咽,她說:“嫂子。不管怎樣,你都是我安城萱唯一的永遠的嫂子。我知道,由於我,你受到的傷害,是我一輩子都沒法彌補的……我想現在我能為你做的事情就是將哥哥找回來吧?你要相信,哥哥他並不是那種懦弱的人,他或許還有別的苦衷。我知道,他是很愛很愛你的。我就要走了,你要趕快好起來哦……”
王紫慕像是聽見了她的話似的,安城萱似乎看見她微微眨動了一些睫毛。她又等了一個多鐘頭,她還是沒醒來。
她還有好多手續要辦,只好先離開了醫院。
王紫慕是在那天晚上醒過來的,當時費斯藍出去買吃的了,是由韓亦柔守在病房裡的。
誰知道王紫慕睜眼第一句話說的還是——“噓!他在睡覺……”
韓亦柔嚇了一大跳,輕輕搖了她肩膀幾下,好像這樣就能讓她清醒似的,她問她:“慕,你說安城歌在你店裡的臥室裡睡覺。可是,我們找到你的時候,根本沒看見他啊!你是不是幻覺啊?還有——到底是誰帶你離開醫院的?!”
“亦柔,我沒有糊塗,也沒有幻覺,更沒有神經失常!真的,就是安城歌回來找我了!是我帶他去看我們的慕斯咖啡館的!你說——他不在店裡了?!難道他又走了?!”王紫慕很堅決地說道,卻又因為起了不好的聯想而倍感傷懷。
“那他為什麼會去你臥室睡覺,而你,又為什麼會縮倒在流理臺後面?!”韓亦柔被她堅定的眼神震懾住了,索性順著她的話往下問。
要真是安城歌的話,他會不顧慕身上的傷,自己跑去矇頭大睡嗎?!
簡直不可能!
王紫慕還真一本正經地回道:“是我堅持要帶他去店裡看看的。我不知道他這次回來還走不走,我不敢問。我想帶他去看看慕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