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琪語氣步步緊逼。
寧珧手心冒出了冷汗,立馬捂著了手機的聽筒,掛了電話:“什麼東西呀,我不知道,琪琪,實在是不好意思,這麼久沒見,本來我們該多留些時日,可我媽剛剛打電話過來,說是我奶奶生病了,讓我趕快回去,只能再麻煩你哥他們把我們送去鎮上的車站。”
說完她抬頭看了看申琪的反應。
見她要走,申琪臉上露出不自然的神色,皺巴巴的笑著道:“你奶奶身體不是一直很好,再說了,這會客車站的車也停了,我哥他們也休息了,你爸媽陪在那裡,也不需要你,你們先好好住兩天,我們這麼久都沒見了,我都想你了。”
何苗苗也終於看出了不對。
“我早就給你們準備好了房間,就在這棟老宅的二樓,一人一間,也不早了,你們先去休息吧,明天我讓人帶你們四處逛逛。”
寧珧有些猶豫。怪誕的噩夢,申琪的瘋顛,家裡突然出現的那匣來歷不明的東西,讓她不得不去想這一切根本不是巧合。
可現在天已經黑了,沒有車,她們根本走不了。
她定了主意,索性再等一晚上,剛好高明學長他們明天就到,到時候坐他們的車子離開,於是點點頭:“那行,我們先住一晚,明天再說。”
申琪從櫃子裡拿出蠟燭,點好就關上了燈,帶著他們往院子的另一邊客房走:“我們鄉下地方,都節儉,晚上很少開燈。”
說著還轉頭來,笑得寧珧和何苗苗心頭一緊。
“好了,你們早點休息。”
她一走,屋子裡也陷入了黑暗。
“珧珧……”
寧珧一下捂住了何苗苗的嘴,手指指向了外面:“苗苗,我好睏,就先睡了。”
兩人躺下之後,屋內陷入了寂靜,何苗苗卻聽見了來自門後的喘息聲。
申琪,她還沒走!
何苗苗甚至能想象得到,她靠在門後,一雙凸起的眼睛往裡打量的駭人樣子,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直到過了好一會,等到喘息聲消失,何苗苗才敢拿出手機,開啟聊天介面打字:“申琪?”
寧珧發了一個“是”的表情。
“我靠,她神經病呀,怎麼比在宿舍還要嚇人?”
“苗苗,這裡奇怪的事太多了,咱們不能久待,我們再聯絡一下學長他們,明天等他們到了,就坐他們的車走。”
何苗苗點點頭,深感其是,馬上發資訊給高明,確認他們明天一早就出發,才放下心。
寧珧也發資訊讓父母不要理會門口的那些東西,等她回來再說。
……
這一晚倒是沒做先前的夢,但睡得斷斷續續,也沒睡好,七點過就醒了。
何苗苗還在睡。她便洗漱完準備外出看看。
永寧村依水而建,晨間的水鄉帶著一種朦朧的美感,霧氣縈繞在水面。
好些村民一大早就在水邊漿洗著什麼東西。
仔細看,是一根根紅色的絲帶。
她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就問了其中一個漿洗的婦女:“大姐,這是什麼呀?”
那個大姐笑得一臉神秘,興奮得說道:“咱們村又要辦喜事了。這些是吉帶,村裡的習俗,一旦有喜事,每家就要懸掛吉帶在自己家門口,意謂祝福新人。”
寧珧順口就問道:“哦,恭喜了,是哪家辦要喜事呀?”
大姐伸出手往東邊指:“么妹是來探親的吧,不太清楚,前兩天就傳開了,喏,就是那邊那家。”
她心頭一緊繼續問道:“是水塘那種了一大片荷花的那家嗎?”
大姐笑著點頭:“是呀,她家二姑娘。”
寧珧瞳孔驟然一縮,她們說的辦喜事那家就是申琪家,可申琪的妹妹早就在孃胎裡就夭折了呀。
“么妹。”突然一個聲音在背後喊她,申和和申平兩兄弟壯實的身體擠了進來,插在了她和那大姐的中間,雖然離得不是很近,可卻一左一右把她圍了起來,像是不讓她逃走似的。
察覺到這樣的意思,她笑得眼不達意:“申大哥,申二哥,有什麼事嗎?”
申和那張樸實的黑臉,親切的說道:“哦,你剛來咱們村不熟悉,見你沒在屋裡,怕你走丟了。”
他笑得親切自然,可無端讓她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申家在謀劃些什麼。
她靈光一現,像是從最近諸多的無序事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