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鐵鏈,移動時在光滑的地面上留下了一條條蜿蜒的血色痕跡。
眼前看到的場景太過於可怖,她嘴唇張大,差點驚呼,在要發生聲音的那一霎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可這一系列動作帶著床邊的流蘇輕輕晃動。
那背影聽到背後的動靜兀然轉過身,猶如實質般的視線盯了好一會,才遲疑地走了。
就在轉過去的那刻,光潔的月光恰好灑進房間裡,寧珧把這人的樣子看了個清楚。
一張煞白的臉僵硬著表情,宛如黑洞的眼眶深不見底,灰白色的眼珠陰森,而垂下的長鏈竟然栓在了這人的脖頸上,死死深陷在血肉裡,往下流著黑色的血水,膝蓋以下齊根斷裂,整個身體被黑色的鎧甲包裹住,渾身冒著死氣。
這還是人嗎?
等到那東西的背影徹底消失,她才敢問道:“剛才那是什麼東西?”
一直以來,她都不相信這些怪力亂神的事,可這些天發生的事卻一點一點顛覆了她的認知,這個非人怪物的出現更是讓她最後一絲的僥倖都磨滅了,這個世界真的存在非常理的存在。
“陰溝裡的老鼠而己。”眼前的人語氣裡帶著幾分不在意,看到她臉上驚恐的表情後,又刻薄地說道,“嘖!真是膽小。”
寧珧儘管也怕他,但比起申琪和剛才那個非人的怪物,眼前這個人至少沒有做什麼傷害她的事情。
“我想跟你做個交易。”她想起剛剛還沒說完的話,小聲詢問道,“我同學何苗苗,還有被申家兄弟打傷的那個人,你幫我放了他們,作為交換的條件,我可以自願的留在這兒配合你完成剩下的計劃,你覺得可以嗎?”
他們都是因為她被留在了這裡,特別是陸知,那天被申平打了一棍,流了那麼多血,也不知道有沒有得到治療,她不能任由朋友們繼續被傷害。至於她自己,先求眼前這個人放了他們,她再尋機會逃走,而且苗苗他們離開了也能去報警救她。
“放了他們,你自己都自身難保,拿什麼做交易?”也不知道是她哪句話說錯了,還是她的心思太過淺顯,這人聽了竟嗤笑起來,“別把人當傻子。”
寧珧被說得臉頰微紅:“但一個自願配合的,就算是籠中之物,也總能給你們少點麻煩不是嗎?”
說完她吃痛起來,展開手一看,原來剛才指甲在緊張的時候不自覺陷進了手心,劃出了傷口,現在傷口微微滲出了血,才感到痛感。
她眉頭輕輕蹙起,卻沒發現對面的人盯著她手心那抹微微的紅色作出了吞嚥的動作。
“你要我放了他們,也不是不可以。”這人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宛如淵澤般深不見底的眼睛鋒利盡顯,“但我要先收點利息。”
然後是手心冰涼的柔軟觸感。
她瞳孔驚訝的放大,不敢相信,這個人竟然在舔舐她被劃破的傷口。
她驚得要把手縮回來,可這人一手攬過她,不由她反抗地又重重地壓了過來,直到那帶有雪松般的味道盈滿了她周圍,才輕輕合起她不再流血的手心,饜足般的在她耳邊輕喃。
“記住了,我叫南辭。”
……
南辭終是兌現了他的承諾。
寧珧在第二天就見到了陸知,頭上包著繃帶,卻仍然掩飾不住俊秀的相貌,最令她高興的是,陸知好像沒有像何苗苗一樣被“洗腦”。
他清楚的知道他們為什麼踏足這裡,也記得那天發生的事,唯一是對永寧村以及整件事情的始末知之甚少。
“那天我被打暈之後,就被關到了一個漆黑的小屋,四面封閉著,每過一段時間就有人從一個小口裡遞進來一些吃的,我數了一下一共有四次,大概兩天的時間,然後我被蒙著眼帶到了這裡。”陸知理智地敘述。
她繼續問道:“那何苗苗呢,你出來的時候有看到她嗎?”
陸知搖搖頭:“寧珧,你別急,你跟我說說現在的情況,我們一起想辦法。”
她表情凝重,眉宇間是抹不去的愁緒。
陸知是計算機系的高材生,在校期間就拿了許多獎,畢業之後更被高薪聘請到大廠當專案負責人。
這樣的學神,寧珧跟他並不是很熟,是因為她和高明是一個社團的,高明又和陸知是同班同學,畢業之後更是在陸知負責的專案組工作,才認識的。
但不用問,寧珧也清楚,這兩天發生的事情,連她也難以置信,更何況是一個凡是講科學講理證的理科高材生。
她猶豫了片刻,還是開了口:“事情要從我收到的一封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