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
“陸知。”寧珧第一次叫了陸知的名字,她無措的盯著他受傷的手臂,擔心和愧疚的情緒一下席捲了上來。
在河邊洗衣服的一群人終於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了過來。
“李狗子,你膽子真是大。”先前和寧珧說話的那個大姐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個醉酒男人,“林昌家的女人你也敢惹,你不怕……”
大姐畏懼的看向南邊的方向,像是有什麼忌諱似的,又停下來沒說了。
接著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語的,終是把那醉酒男人的酒給嚇醒了。
他一臉恐懼的看著被寧珧抱著的柳禾,像見鬼一樣,直接跪在了地上四處拜著:“我錯了,我錯了,別來找我!”
然後像逃命一樣的跑了。
不等她覺得奇怪,懷裡的柳禾卻突然大吵大鬧起來:“要吃飯了,洗完衣服要吃飯了。”
一直重複這一句話。
見寧珧覺得奇怪,那大姐悻悻的笑道:“雲家媳婦,你親戚也受傷了,你趕緊帶他去村衛生所去包紮吧,我們這麼多人在呢,這就送柳禾回家,你不用擔心。”
其他人也跟著點點頭,看來都以這大姐馬首是瞻。
寧珧覺得柳禾身上的疑點太多了,想去她家看看,卻又確實放心不下陸知的傷,一時有些為難。
“寧珧,大姐說得對,有她們在呢,我這手疼得厲害,我們先去衛生所看看。”陸知先做了決定。
在一眾人明顯希望他們離開的眼線中,寧珧扶著陸知消失在這群女人的視線中。
等他們走後,方才說話還爽利的大姐一下換了個陰狠的表情:“快送柳禾回去,不然祂醒了要生氣的。”
其他人架著還受驚的柳禾朝著南邊走去,在他們後面卻沒發現,寧珧和陸知兩人又折返了回來。
原來陸知一早就看出這群女人不想讓他們過多的接觸柳禾想支開他們的想法,所以裝作離開的樣子,實則偷偷跟在他們身後,檢視柳禾家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那句“醒了要生氣”的話他們也聽到了。
寧珧在心裡腹誹,難道柳禾的丈夫是個脾氣暴烈的人,乃至於全村的人都害怕他。
但這個村子太奇怪,不用常理來猜測也可以。
“你背過去一下。”她還是放心不下陸知在滲血的手臂,於是背對著把自己衛衣裡面的背心脫了下來。
溫熱柔軟的布料包裹住手臂,陸知看著給他輕輕包紮的人,清冷如晨霧般的眼睛裡是一絲不苟的認真,在寧珧看不見的地方,平時不愛言笑的臉突然生動了起來,嘴角慢慢咧開。
等到寧珧包紮好了之後,那難得的笑容卻如曇花一現般消失。
兩人弄好了傷口,也沒有耽擱查探的任務,緊緊跟在柳禾一群人後面。
直到他們走到一棟明顯比周圍要大的房子,但奇怪的是,那群女人把瑟瑟發抖的柳禾一把推在了房門那,然後停在了她後面不動,像是在等待她自已開門一樣。
等到柳禾開啟門進去,那群女人竟然全都低下頭,不敢直視裡面,過了好久,才慢慢散去。
那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
她和陸知後來又跑了些地方,直到天色將暗,回來的路上傳來了一陣嘈雜聲,一群人在前面圍著什麼竊竊私語。
走近一看,中間空的地方竟然匍匐著一具屍體,姿勢怪異的雙膝跪下,一雙手的十個指頭齊齊斷裂,腹部一個大大的血洞,大大睜著一雙眼睛,似乎在向什麼求饒。
寧珧往那張臉上瞥了一眼,居然是先前那個醉酒男人。
奇怪的是,看到他們過來了,剛剛還大聲討論的村民們一齊閉了嘴,甚至絲毫不說報警的事,寧珧疑惑的問道:“死了人,你們不報警嗎?”
站在最裡面的是申和申平兩兄弟,發生之前的那些事,他們居然還能一臉平靜地對她說道:“這是神罰,警察來了有什麼用?”
村民一起應和,之前那個大姐甚至推了推她催促道:“天晚了,你快回家吧,雲家新郎還在等你了。”
又對陸知說道:“外面來的客人,也不要在外走動了,天黑容易打滑,大家都散了吧。”
寧珧和陸知被他們推攘著分散開,走到申家老宅門口的時候,她想起了昨天南辭答應她之後說的話。
【天黑必須回家,不能在外面逗留。】
她抬頭望去,夜幕已經完全降臨,黑色的蒼穹滿是烏雲,二樓閣樓處申琪笑著看著她,卻一句話也不說,看著她走進了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