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李節度儘管放心。從今日夜間起,我等便輪番去那河岸,先送動了兩岸的山崖根基做準備。”
“如此最好不過!”
時間,便在雙方各懷鬼胎的安排中匆匆而過。五日之後,均以為胸有成竹的雙方,按照事先的約定,在這日清晨齊齊出兵,於北固關下布好陣勢。李道宗也不遮遮掩掩,鼓過數聲,便令三千火犀兵越陣而出,在重甲步軍前排下陣列,看其架勢,想必是要藉助其的衝擊威勢開路。
至於群豪這面,卻苦於建國時日尚短,器械裝備不足,雖也佈下了步軍的抵禦陣型,但軍士的裝備,卻要遠遠遜色於楚軍,防禦工事更不甚充足,只怕被犀兵一次衝擊,便要支離破碎。好在今日的決勝之機,倒也不在尋常的廝殺上,率著兩百水妖,隱身於陣型後方的湖珊,才是此處戰鬥的真正關鍵所在。
石不語自從幾日前險些喪生於火犀蹄下後,卻是學乖了許多,這日一出戰便浮在半空之中,遙望下方密密麻麻的人頭時,不由得懊悔不已:“早知如此,前世就去讀個軍校什麼的,也好造點機槍、手榴彈之類的。此時若是隨手扔下一顆,只怕是戰果極其顯赫了……”
他正在空中意淫得不亦樂乎,便聽得李道宗一聲長嘯,雙腿一夾墨麟,持槍衝出陣來,羅瓊見狀大喜,催動身下饜嵫迎將上去,便欲報前次落敗之仇。只可憐了身為上古惡獸的小白,連日來一直充當坐騎不說,還時不時換上一個主人,美女也就罷了,還全是男性……
兩將相交,戰了約有五十餘個回合,羅瓊原本武階便在李道宗之上,只是幾次都忌憚於墨麟的威脅,此時有了小白的輔佐,精神為之大振,那條銀槍使得神出鬼沒,刷刷聲中只繞著對手周身要害不住猛攻,攪得李道宗汗流浹背,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好在李道宗事先亦已有所預料,見狀不妙,虛晃一槍,掉頭便回。羅瓊哪裡肯舍,在後拍馬趕去,怎奈小白威勢雖猛,卻追不上墨麟,才奔得幾步,李道宗早已立身在軍前旗下,左手一抬,便聽得號角長鳴,那數千火犀頓時徐徐出陣,加速奔跑起來,不消片刻,便已在煙塵中興起速度,帶著泰山倒崩之勢衝撞而去……
羅瓊早已吃過悶虧,見狀哪裡還敢前追,撥轉小白便往本陣奔逃,那數千火犀晾著寒光閃動的獨角,周身火焰升騰的緊追不捨,巨蹄所過之處,寸草不生,便是那些生存日久的頑石,也徹底宣告崩裂粉碎。群豪見得此景,已是有些膽戰心驚,勉強約束著戰馬立在原地,而一干排成陣勢的周兵中,卻已有數百人不由得跪倒在地,顯然已魂飛魄散,徹底沒了戰鬥的意志。
須臾之間,數千異獸已奔過半途,地面的震動,亦早已從先前的微顫轉化為猛震,李道宗在後一聲長嘯,蓋過四面嘈雜之聲,那群賓士中的火犀聽了,竟是齊齊一聲長吼,頓時又加快了幾分速度,剎那間,便要直直撞入陣中,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便在此時,只聽得半空中的石不語一聲呼哨,隱藏在陣中的湖珊雙袖齊齊升騰空中,伴著兩百名水妖的同時呼應,原本死水一潭的護城河中,忽的平地湧起一陣水浪,在半空中匯成體形較之前次還要大上數倍的水龍,朝著賓士中的火犀咆哮而去,頃刻間,一聲轟鳴中,生生的撞在了一處!
只是,這一次,遭受了相同襲擊的火犀,卻沒有重蹈覆轍。便在水龍及身的一剎那,數千犀背上忽的赤光大作,無數列焰升騰而起,在上方匯成火山之狀,將犀群盡數包容其中。原本勢不可擋的滔天巨浪,在撞上火山之後,先是猛然停滯,隨即便在須臾間化為烏有,空氣中,頓時瀰漫了濃重的水蒸氣,遮擋了一切視線,便是奮勇向前的犀陣,在這摸不清方向的狀況下,也值得徐徐止步,暫時停止了進攻。
那李道宗在後見了,不怒反喜,左手一繪,身旁親兵即刻吹起號角,長音尚未在空中消散,便聽得數里外一聲巨震,那些埋伏許久的宗士已發動了轟擊,將河道徹底填沒。
“別去管那!繼續施術!”群豪面面相覷中,身在半空的石不語急急喉道,湖珊諸妖聞言更不停歇,雙袖再展,護城河中再度波濤洶湧,又是一條水龍飛出,直直撞向有膨脹之勢的火山,相交之處,又是一陣白氣升騰。
片刻之內,這水龍火山便如冤家對頭一般,在半空中接連撞擊了十餘次,再一次猛烈的撞擊過後,火山漸漸縮小,有不敵之勢。湖珊見狀大喜,雙袖疾揮,催動了全部妖力,欲要來個傾力一擊,只是術法剛剛發動,她便覺得心中一空,不由愕然向後望去,卻見原本應該是水浪滿盈的護城河,不知何時起,已變得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