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華思媛道,看著自己纏了繃帶的手腕,還是不免擔憂,“這樣會不會留疤啊?”
“不會的!”青蘿道,轉身去把金瘡藥放進櫃子裡收好。
華思媛捧著手腕,還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褚潯陽看在眼裡,就隨口問道:“華公子說你們的馬車出了意外?怎麼了?是驚了馬嗎?”
“不的是!”華思媛道,提及此事,心裡還又惱又氣,“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本來是走的好好的,可是走到那個巷子裡,被路上的石板顛了一下,一邊的軲轆就卸下來了。”
一邊的車軲轆脫落,她的整個馬車險些都翻了個兒,就是現在說來,華思媛還是心有餘悸的臉色一片慘白。
青蘿垂著眼睛坐在旁邊,心裡立刻就明白了一點什麼。
褚潯陽也不點破,只倒了杯水遞給華思媛道:“好在是有驚無險,沒事就好。不過你怎麼沒和華夫人她們一起?一會兒讓華夫人知道了,怕是要心疼壞了!”
“還說呢,早上本來都收拾好要出門了,到了大門口才發現我繡鞋上面的珠子斷開了線,掉了幾顆,只能回去換了。”華思媛道,想來想去,就越發覺得自己今天這是流年不利,沒有一件好事。
華家也是鼎盛百年的世家大族,祖業很大,前後院之間來回一趟要花費不短的時間,也難怪冷氏等不得,帶著華思悅先行了。
如果不是華思媛真的流年不利,那今天的這些事串聯起來就十分微妙了。
褚潯陽並沒有再深究什麼,只點到為止。
她和華思媛沒什麼話題,而華思媛在她面前更是難免拘謹,一路上兩人也沒說幾句話,也好在是這會兒趕時間,大家彼此也沒多少精神寒暄打太極。
榮家的車隊趕到,四皇子府的大門口已經停滿了馬車轎子,整條巷子都被擠得水洩不通,根本就寸步難行,不得已,一行人只能在巷子口就棄了車,徒步往裡走。
因為華益青兄妹遲到,華家一直有人等在大門口張望,見到兩人,趕緊過來引兩人先進去了。
褚潯陽下了車,後面朱遠山檢視完現場也緊趕著跟了過來。
“怎樣?”褚潯陽問道。
“公主所料不錯,華家的馬車出事,果然是人為的。”朱遠山道,單身下馬,拿袖子抹了把汗,“華家那樣的世家大族,出門前不可能不檢查家裡小姐要乘坐的馬車,那車軲轆上雖然沒有被人鋸過的痕跡,但是很明顯是被人刻意鬆動了銜接處,而且就連出事的地點也是事先選好的,這京城裡人來人往,方才出事的地方又是一間茶樓的門口,每天進出的客人不少,絕對不會放著路面壞了不修。屬下特意問過茶館的掌櫃,那掌櫃居然也不知道路面是什麼時候塌陷進去了一塊的。”
“真是人為?”延陵君抿抿唇,那表情卻有點怪異,又像是幸災樂禍,又像是若有所思,“那目的呢?只是華家的內鬥,就為了嚇一嚇華思媛?”
褚潯陽側目看他,“你覺得呢?”
“可能——沒這麼簡單吧!”延陵君道,唇角彎起一個微涼的笑,“那條路是我們城東幾家去四皇子府的捷徑,但是四皇子府設宴,是個人都早提前過去了,以免失禮,他擋不住別人,那個時間,就只有我們可能經過了!”
“所以你說他們此舉就是故意為了堵咱們的?”其實褚潯陽也是同樣的想法,如果只是華家自己針對本家人的陰私手段,實在犯不著做到大街上,大庭廣眾之下,畢竟家醜不可外揚,有什麼事,自己關起門來彼此招呼也就是了,何必要讓外人看笑話。
“我還是那句話,目的呢?”延陵君道,還是那麼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就算華家是算準了他們每次出門都一定會踩著點兒,所以才在那條路上設局,但是堵住了他們的目的何在?
褚潯陽邀請華思媛同乘也只是臨時起意,就連延陵君會不會多管閒事的借車子給他們都是未知吧?
畢竟——
他們兩家人之前可沒什麼明顯的交情。
“如果只是為了堵住我們,叫我們遲到,似乎也沒必要這麼費事吧?”褚潯陽忖道。
如果宴會上他們來的晚了,只是失禮於人前而言,又不會擔上什麼罪名,至多就是被人揹後指點著議論兩句,何況他們兩家無冤無仇的,華家人是吃飽了撐的?要這麼大費周章的來給他們撓癢癢?
這件事,還是怎麼看怎麼蹊蹺。
“算了,既然想不通就先別想了,已經遲到了,先進去吧!”延陵君道,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