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氣氛。漸漸靠近的唇在理智下,依依不捨地分開。“呃,餓了吧?咱們起來吃些東西吧,晚上再。。。”沈傾話還沒講完,腰間就被擰住,力道不大,卻也足夠讓她乖巧閉嘴。
忙亂套上剛才被自己丟得七零八落的衣服,沈傾先出了房間,聽著她在客廳裡來回走動的腳步聲,潘絲媛心底劃過一陣暖流。換上睡衣,就看到沈傾從門外拿進來披薩,然後訕訕笑著去加熱。
沈傾體貼地吻著潘絲媛再次入睡,夜的靜謐讓人的記憶格外敏感,沈傾體貼地沒再折騰她,時隔多年重溫的激情,也讓她難以沉穩入睡。潘絲媛輕輕移開搭在自己腰間的手,起身下床。披著沈傾的浴袍,潘絲媛站在窗邊,樓下已沒有人影,玻璃窗反射的是那個還在床上沉睡的人。記憶的匣子開啟後就一發不可收拾,此時,潘絲媛才發現,關於沈傾的一切,她都記得如此清晰。
那一年,巴黎又到雨季,即將開始大四實習的潘絲媛剛結束假期旅行,在戴高樂機場等著行李。這和以往的每一次旅行回程沒什麼不同,她從沒想過,會在那一天,在那個地方遇到一個讓自己忘不掉的人。
“Je suis désolée。”剛從轉盤上把偌大的箱子提下來,就被人撞了,這讓潘絲媛猝不及防,還沒來得及回過神,就跌入了一個軟軟的懷抱。
眼前是明晃晃鮮亮的黃色,蓬鬆的羽絨服外套充當了軟墊,非但讓她沒有感到一絲疼痛,更產生了一種身陷海洋球裡的錯覺。清新的氣息從頭頂上方傳來,被攬在懷裡的潘絲媛以非常尷尬的姿勢抬頭看去,一雙墨黑的眸子將她吸引了過去。只一眼,就彷彿就找到了多年等待的感覺,從沒有過的心跳感覺陡生,讓潘絲媛竟忘了反應。
直到抱住自己的那人微微有些皺了眉頭,她才慌忙起身,難得一見地失了禮儀,再仔細一看,自己的大箱子斜倒在旁邊,滑輪正好壓在那人腳上。被取行李的人無意衝撞,自己和箱子都失去了平衡,幸好有這個懷抱,不然潘絲媛一定會恨透戴高樂。
“對不起。”當看清抱住自己的人,亞洲人的膚色,黑色的頭髮,還有眼神裡小小的緊張與對這裡的陌生,潘絲媛大膽猜測了一下:這是跟她父母一樣的,中國人。
果然,當法語切換成了中文,那人咧開嘴就笑了。純粹而羞澀的笑容讓潘絲媛也跟著開心了起來,她不知道什麼原因,格外喜歡眼前這人的神情,臉上的青澀都顯得那麼與眾不同。
閒聊了幾句,潘絲媛看著已經有些破損的箱子,只好打電話讓朋友過來接一下,便站在大廳裡和沈傾一同等待著。站在她身旁,那一年的沈傾還沒有她高,雖然禮貌地答著她的話,眼神卻不時朝入口張望。比起她的鎮定自若,沈傾還真是忐忑不安啊。看著她像個小兔子一樣,潘絲媛的興趣就又上了一個臺階。
直到,那個人被沈傾千呼萬喚等到的人出現,潘絲媛看到的不是她學姐的美麗,她只看到那一瞬間,沈傾像是換了個人似的,滿眼的深情滿溢,從學姐一出現,就再也無法將目光從她身上離開。
沈傾臨走前滿臉喜色地跟她告別,那個回眸,是潘絲媛喜歡的,卻不是她想記住的,因為那樣的興高采烈是因為剛才那個女人。潘絲媛覺得自己很失常,明明是在機場偶遇的人,明明只是閒聊了幾句,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不舒服?為什麼竟然還會覺得剛才那個前來接機的女人,有一點點眼熟?
噢對了,剛才沈傾好像說,那個人是她的學姐,她的學姐叫SARAH。可沈傾並沒有問自己的名字,如果她問了。。。潘絲媛不由得苦笑一下,恐怕沈傾會愣了吧,因為她也叫SARAH。
直到ELANE在大廳裡轉了好久才發現兀自沉思的潘絲媛,為此她還請了一頓大餐。可每次ELANE問她當時在機場傻笑什麼,那個答案就像看不見的空氣,一直存在,卻總是隱藏著。
潘絲媛不會知道,那被她箱子壓過的腳,那並不嚴重的疼痛,會成為沈傾在學姐介紹完男友後欲哭的理由。可令人遺憾的是,沈傾記住了箱子,卻沒有記住箱子的主人。
潘絲媛以為她和沈傾的相遇始於戴高樂,也會消散在戴高樂,一個註定屬於旅人的場所。如果她們再不相見,那麼潘絲媛也許會在之後的許多年裡偶爾記起,又或者不再記得。埋藏在記憶深處的某一處,是曾經觸碰心底的悸動,就算只有一瞬,只有一次對望,也足夠真實,值得回憶。
可當她在校園裡,再次看見沈傾的身影,她就不得不開始相信,這也許就是外婆常對她說的,緣分。因為一次偶遇而被自己記掛的人,一次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