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你們帶出去的人只能增多,不能變少。誰的隊伍要是越打越少,老子定要弄件花褂子給他穿上!”
“第四,各部有任務是要緊密協調,不要計較地盤子的得失。我們的主要任務是殺死鬼子的有生力量,鬼子的武器是比咱好,可是人死了武器再好有個屁用?到頭來還不都是咱的?”
“我補充一點啊,”秦凱歌咳嗽了一下說道,“各部找到地方安身之後,千萬要團結,現階段不管那個人以前是好是壞,現在只要他願意打鬼子,那我們就既往不咎。要是他還執迷不悟,甘願當漢奸走狗,那就堅決的鎮壓!這種人不配當中國人!”
“還有,誰特孃的也不許對鬼子手下留情,能殺的全都給老子殺掉!還有就是鬼子的東西咱要多拿,除了日本娘們之外,咱什麼都要!”林飛虎一拍桌子說道。
對於林飛虎最後的這個命令,秦凱歌覺得有點不妥,他想說什麼還是最終沒有說出口,只是輕輕搖了一下頭。
排除林飛虎對於鬼子那種徹骨的恨意不談,要是抓到鬼子活口,還得專門派人看著,有傷的還得給他們治傷,還得管他們吃喝拉撒,這是要耗費多少的人力物力啊。至於抓到俘虜的政治意義,那是上級安排的事情,底下要是就抓不到活的,那又有什麼辦法?
散會後的馬溝場熱鬧起來,小河邊,樹林下,牆角邊,處處都冒起了炊煙。那些平時關係不錯不在一個連隊的戰士們,都抽出空來向同伴告別,相互之間私下約定,看看誰殺死的鬼子多。
胡云鵬的後勤部理所當然的編入了大隊部,他和黑牛這對好兄弟要分手了。他們兩人拎著一罈燒酒來到了小河邊,站在徐大癩子的墳前。
“大當家的,我們要走了!知道你愛喝上一口,兄弟今天就陪你在喝一口吧!”胡云鵬拿出一個小黑碗,到了滿滿的一碗酒,輕輕地倒在徐大癩子的墳前。清澈的酒慢慢的滲進黃土裡,訴說著兄弟間的情感。
一頓飽餐之後,游擊隊分成了五部分,四個連長帶著自己的隊伍離開了馬溝場,迎接他們的是全新的挑戰。
聽說游擊隊要走了,那些百姓們哪裡捨得?這些天他們已經產生了深厚的感情,乍一聽說他們要走都來送行。有人把做好的布鞋塞到戰士的懷裡,自己的腳上卻穿著開了口的鞋子。有人自己餓的面黃肌瘦,卻把熱氣騰騰的餅子往戰士們的手裡塞。
“大娘,我們會回來的!”張大勇看著手裡的餅子感動得眼淚差點掉下來,他把餅子塞回到一個孩子的懷裡,“小勇,快快長大,長大了和叔叔一起打鬼子!”
“哎呀,大勇,這餅子是給你路上充飢的,你怎麼又塞回來了?”大娘伸手往小勇懷裡去抓,被張大勇按住了。
“大娘,您的心意我領了,這餅子還是留給小勇吃吧!看這孩子瘦的,眼珠子都凹進去了!”張大勇說著莊嚴的敬了一個禮,帶著隊伍雄赳赳的離開了馬溝場。
到處是送別的人們,到處是告別聲。
“孩子,你跟著隊伍一定要好好表現,千萬不能當孬種!”一個老漢對新參軍的兒子交待道。
“兒子,你要多殺鬼子,早點把鬼子殺乾淨了,回家好討個媳婦安穩過日子……”一個女人抓著稚氣未退的男孩叮囑著。
……
……
林飛虎的大隊部還沒有走,他還在躊躇是往南走還是往北走。張大勇的一臉已經明確表示要往南活動,去南邊可以和他遙相呼應。黑牛的四連向北走了,他的目的地不是回到張寶山,而是聽從了孔令軍的建議,他們要到孔雀溝一帶去建立根據地。孔雀溝背靠雲臺山,那裡的溝溝壑壑複雜多變,是個打游擊的好地方。
劉漢和杜潔生則是一起向西走去,他們約定一起越過鹽河,到西部的崗嶺地區活動。那兒今年的秋糧收成還湊合,隊伍的吃飯問題比較好解決。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那兒離磷礦不太遠,要是有機會把磷礦裡的鬼子幹掉,那可是大功一件。
總之各自都有自己的目標,都有自己的小九九。林飛虎對此心知肚明,他此刻只是笑了笑,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這幾個手下。他相信這幾個傢伙都能闖出一番名堂來,打出一片天下。
“老林,你看老百姓和咱游擊隊的關係多好啊!”秦凱歌感慨的說道,“咱們游擊隊離不開老百姓的支援呀,他們自己捨不得吃,捨不得穿,把吃的穿的都給了咱們游擊隊,這份恩情咱報答不起啊!”
“政委啊,你又煽情了不是?”林飛虎手指捏著菸屁股又吸了一口,菸頭都快燒到手指了還捨不得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