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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從耳邊拿下來,螢幕忽然變亮,何歡頓了頓,說,好。 因為一場車禍,何歡得以見識到什麼是真正的十八級防護,以往的那些,真的是小巫見大巫了。下班回家,廚房裡叮叮噹噹的聲音不斷。姚期拿著菜譜眉頭緊鎖。砂鍋裡的湯翻滾著不斷外溢,灶臺前的人卻毫無反應。“在想什麼?”姚期猛地回頭看,然後把火關掉。“你回來啦?怎麼沒有聲音?他們沒跟你到門口嗎?”何歡看著拿著菜譜專注做菜的人沉默了一會兒,說,姚家的人不會有那麼大的疏漏,是你走神兒了。姚期端著湯鍋過來,目光柔軟地笑,還不是擔心你。何歡淡淡地“嗯”了一聲,沒有刨根問底。但其實姚期的心不在焉和避重就輕他都看在眼裡。睡前姚期拿著浴巾走進浴室,何歡緊跟其後,硬生生把準備放水脫衣服的姚期嚇了一大跳,面容抽搐地看著他,很久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流氓啊?”何歡沉著臉靠近把人抵在角落裡,問,到底為什麼這樣草木皆兵杯弓蛇影?就單單因為這場車禍?姚期瞳孔微顫,然後雲淡風輕地笑,其實也沒有,只是以前對自己的身價沒有清醒認知以後不會了。“八個月孕婦都沒有像你這麼防著的!”“何歡。”姚期忽然沉聲道。何歡凝眉看他,卻遲遲沒有等來下一句。兩個人面對面站著,可以清楚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和心跳。姚期微微向外偏過頭去,一個極微小的動作,幾乎微不可查。若非何歡一直盯著她的臉都要以為他一直沒動過了。“姚期,我找不到你生氣的緣由,你又不願意原諒我,既然如此,那我就霸王硬上弓了。”姚期仍然站著不動,等著眼前人一步步上前來,攀上他的肩頭,吻上他的唇。眼前天旋地轉的,不知怎麼就到了床上,也不知什麼時候關了燈,只記得何歡望著他的臉,沒有絲毫猶疑。如此就好,只要是他就好,因為從始至終,他都只為這一個人神魂顛倒。過了很久,何歡微喘著拉開距離道,昏昏沉沉的時候我就在想,你說過日日夜夜分秒不差的陪伴還沒開始實踐呢,噩夢才剛剛要轉成好夢。我對這個世界最後的印象不能停在從猛獸口中逃生的瞬間,我得逃出來。等著你來帶我回家。姚期頓了頓,啞聲道,你昏迷的時候何意坤來過一次。有關那場車禍所有證據都指向二十年前三月的某個日子,但何意坤說沒有意義,查到了也沒有意義。黑暗中,何歡的雙眸亮晶晶的,他說,如果你不放心想查就繼續吧,我沒意見,也無條件支援你。姚期看著他,忽然伸手攬著後腰把人往懷裡帶,被動變成主動。何歡右臂撐在他肩頭,還是沒能阻擋俯身過來吻他的唇。“嘶~”何歡用力拉開距離,問,又發瘋?話音剛落,就又被糾纏上來,無處可躲無處可逃。翌日江河到得很早,天剛放亮時就等在了大廳,臉上是久違的嚴肅。聽到腳步聲從樓上來,江河脫口而出說,二十年前他轉身,看到何歡和姚期一起下樓,職業的保密性使然,說了一半的話忽然頓住。何歡淺淺地笑了一下,說,如果不是姚期看上了哪家姑娘準備娶回家來做二少奶奶,我和他之間不應該有秘密。回頭,姚期已經一步未停徑直走向了茶水間去尋找他的茶缸大寶貝,趿拉的拖鞋聲中滿是放鬆,明顯對何歡的話沒有絲毫意見。江河投給他的背影一個慈父般不爭氣的目光,清了清嗓子用幾個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小公子剛出生的時候曾經到過一個滅門案現場,從那之後就舉家搬遷了。兇手很快就找到並且定罪執行了死刑,本來不是什麼值得特別注意的事兒,但提到當初那個案子所有人都諱莫如深。”“二十年前?”何歡看著江河一本正經的臉微微驚訝。沒找到茶缸的姚期一臉不高興地出來,手裡拿著一個高腳杯,倒了一半水之後放入茶葉,然後看著茶葉像開花一樣迅速膨開。他看著何歡一臉炫耀的小得意,笑得像個地主家的傻兒子。江河滿臉沉痛: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啊。有關多年前那個案子,涉事人不是在天堂就是在地獄,僅有的兩個倖存者一個剛剛從監獄裡出來另一個因為年齡的問題對當年發生了什麼毫無印象。萬般無奈之下一行人只能驅車趕往被害人鄰居的現居住地。李婆婆已經很老了,眼窩內陷,像一間即將傾圮的古屋,眼皮下的玻璃球渾濁,望著人的時候,雙目空洞已經很難辨認誰是誰。二十年前,她居住在長江沿岸,生活平淡而悠然。鄰居一家五口,小媳婦走進走出稱她一聲李阿姨,小夫妻前不久生了孩子,日子剛剛起步。就是孩子出生那年的春節,萬家團圓燈火璀璨的時候有兩個流竄很久的殺人犯藏進了他們床下。被無意發現之後激情殺人。一家五口,全部命喪黃泉。雖然情節惡劣社會影響較重但此案其實很簡單,證據鏈完整嫌疑人對所犯罪行供認不諱,沒有任何一個疑點。本著對死者的尊重和惜命精神本來就沒幾個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