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在那樣說的時候,滿面皆是愁容。
而我的心中,也覺得不是味道到了極點。我曾和許多世界上第一流的搏擊專家動手,而了無損傷,可是現在卻叫貓抓了一下,那自然不是滋味之極了。可是看到白素那樣著急,我只好裝著輕鬆一些:“到醫院去?不致那麼嚴重吧!”
白素卻堅持道:“一定要去!”
我也感到事情有點不對頭,那隻貓,分明是有備而來,向我來報斷尾之仇的,雖然,從來也沒有貓爪上有毒的記載,可是那是一頭異乎尋常的怪貓,誰知道它的爪上有些甚麼?
為了安全計,我的確應該到醫院去,接受一些預防注射,是以我點了點頭。
我們立即離開了家,在車中,我仍然努力在開解白素,我笑道:“這倒是一篇很好的神秘小說的題材,這篇神秘小誽,就叫著‘妖貓復仇記’好了!”
白素一面駕著車,一面瞪了我一眼:“別不將這隻貓當作一回事,它既然能找到你,一定不肯就將你抓一下就算了!”
我笑了起來:“是麼?它還想怎樣,難道想將我抓死?”
白素皺起了眉不說話。
這時,我自然沒有將白素的話放在心上,因為不論怎樣,我的“敵人”只不過是一頭貓,要是我連一頭貓也鬥不過的話,那還像話麼?
所以,當時我只覺得好笑。
但是,當我從醫院中回來之後,我就笑不出來了。
在醫院中,我接受了幾種注射,醫生又替我包紮了傷口,等到我回家的時候,天已亮了。
還未開啟家門,我就首先發現,有一塊玻璃碎了,而一推開家門,看到了客廳中的情形,我和白素兩人都呆住了!
我立時發出了一下怒吼聲這是任何人看到了自已的家遭到這樣卑鄙而徹底的破壞之後,所必然產生的一種反應。
我雙手緊緊地捏著拳,直捏得指節骨“格格”作響,白素則只是木然站著。
過了好一會,白素才首先打破沉默:“我早知道它會再來的!”
我在那一剎那間,有天旋地轉之感,客廳中的破壞,是如此之甚,所有可以撕開的東西,都被撕成一條條,桌布、皮沙發的面、窗簾,都變成了布條,甚至連地毯也被撕裂了。
牆上掛著的字畫,全成了碎片,有很多,好像還曾被放在口中咀嚼過。
所有可以打得碎的東西,都打成了粉碎,甚至一張大理石面的小圓桌,上面也全是一條一條的抓痕,石屑散落在桌面和地上。
如果說這樣的破壞是一頭貓所造成的,這實在是令人難以相信的一件事。
但是,那的而且確是一頭貓所造成的!
是貓的利爪,將一切撕成了碎片,是貓打碎了一切可以打碎的東西。自然,那不是一頭普通的貓,就是曾被我捉住過、弄斷了它尾巴的那頭妖貓!
我和白素互望著,我們的心中,都有說不出來的氣憤,家中的一切陳設家俬,全是我們心愛的,我們的家,是一個溫馨可愛的家,但是現在,一切全被破壞了,最令我們氣憤的是,對方只是一頭貓,就算你捉到了它,將它打死了,又怎麼樣?它只不過是一頭貓!
我們慢慢地向前走去,到了樓梯口,白素身子忽然微微發起抖來:“樓上不知怎麼樣了?”
我陡然地吸了一口氣,像是發瘋一樣地向上,衝了上去。還好,樓上的一切,沒有損壞,我開啟了幾間房門,房門內的一切,也未曾損壞。我和白素,一夜未睡,都已經相當疲倦了,但是我們都沒有休息,我們要收拾客飯廳中被毀壞的一切。等到將一切被弄壞了的東西都搬弄了出去之後,我們的屋子,看來就像是要搬家一樣,幾乎甚麼也沒有了。
到了中牛時分,胡亂吃了一些東西,我們上樓,在書房中,面對面坐了下來。
白素又喃喃地道:“我早知道它會再來!”
一聽得白素重複那句話,我突然站了起來:“它還會再來!”
白素睜大了眼睛望著我,我道:“看,我使它斷了尾巴,它是來報仇的,是不是?”
一頭貓來向人尋仇,這事情聽來有點匪夷所思。但是實際上,那貓的確是來報仇的,是以白素在呆了一呆之後,點了點頭。
我指著自己的肩頭(它還在隱隱作痛),道:“現在它的報仇並沒有成功,它只不過將我抓了一下,我傷得很輕,它雖然破壞了我客廳中的一切,但是對一頭貓而言,那是難洩它心頭之恨的”
我講到這裡,提高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