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薩清真寺祈禱,並在每次復活節上帶領全家參加“身著長袍的高階教士手持金十字架繞聖墓三次”的活動。他的兒子薩里回憶說:“我的兄弟和我最喜歡這個(復活節慶祝儀式),因為基督徒的女孩是城裡最漂亮的。”但聖殿山一片寂靜。“幾乎沒有穆斯林訪客去往聖地。”耶路撒冷著名學者奧列格·格拉巴注意到,這些年他開始探索這座城市。
薩里·努賽貝調查研究了老城,他發現老城“充斥著戴著金懷錶自以為是的店主、兜售貨物的老婦人、四處遊蕩的托缽僧”和迴響著“人們抽水煙泡泡聲”的咖啡館。美國副領事尤金·伯德觀察到,約旦人的耶路撒冷真是個袖珍世界:“我之前從未見過如此小的大城市。只有一百五十人符合在這個城市居住的限制條件,得以居住在此。”一些大家族支援發展旅遊業:侯賽尼家族經營了一家“東方之家”旅館。白髮蒼蒼的柏莎·斯帕福德將她的美僑區改建成了一家奢侈的旅店,這個戴胸針的貴婦人自身也變成了這座城市的一道風景。她認識從傑馬勒帕夏到阿拉伯的勞倫斯的每一個人;她甚至兩次上了英國電視節目《這就是你的人生》。凱蒂·安東尼烏斯返回老城並建立了一所孤兒院,而在她家裡,她開了一所以當地八卦專欄命名的“高檔的餐廳兼沙龍”。她是“艾略特《雞尾酒會》裡的人物”,美國副領事寫道,“是個長舌婦而且虛假做作”。總是“身著最時尚的服裝,戴著一串珍珠項鍊,黑髮剪得相當短”,帶有“鮮明的白色條紋”,副領事的兒子、作家凱·伯德認為她“是個女強人但又有些輕佻”。但她沒有丟掉政治上的怒氣,評論道:“猶太國建立之前,我認識許多耶路撒冷的猶太人。現在任何試圖和猶太人交易的阿拉伯朋友都會被我抽耳光。我們輸了第一回合;我們不能輸掉這場戰爭。”
超級大國總是支援自己的宗派,所以毫不令人吃驚,冷戰是在長袍之下和耶路撒冷祭壇之後秘密發動的,“其激烈的程度不亞於柏林的後巷”。又一座被分裂的城市。美國副領事伯德建議中情局資助八萬美元去修復謝爾蓋大公的瑪利亞·抹大拉教堂的金圓頂。如果中情局不支付,克格勃也許就會支付。俄國東正教已分裂為中情局支援的以紐約為總部的教會和克格勃支援的以莫斯科為總部的蘇聯教會。約旦人是堅定的美國盟友,將他們的俄國教堂送給了反共產主義者教會,與此同時,以色列人感念於斯大林是第一個承認他們的新國家的元首,於是將他們的俄國財產交給了蘇聯人。蘇聯人在西耶路撒冷建立一個由“牧師”(事實上是一個曾擔任過北朝鮮顧問的克格勃上校)領導的佈道團。
在依然由“侯賽尼家族、納沙希比家族、伊斯蘭學者和基督教主教”主導的閉塞落後的城市,“如果你忽視無人區和難民營,”薩里·努賽貝寫道,“就好像什麼事兒都未曾發生過。”然而沒有什麼是不變的——甚至這個混雜的耶路撒冷此時也正受到威脅。埃及總統納賽爾的崛起改變了一切,這使得侯賽因國王陷入危險,並危及了他所佔領的耶路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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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但是拉吉卜·納沙希比身患癌症,國王在奧古斯塔·維多利亞醫院看望了他。“在這座大樓裡,”阿卜杜拉說,“1921年春,我和溫斯頓·丘吉爾首次會面。”1951年4月,納沙希比去世,被安葬在他的別墅附近的一座小墳墓中——別墅後來被拆毀,建了大使飯店。
'2' 最大的教廷格爾以波蘭的一個村莊命名,由阿爾特家族統治,戴著什特萊牟毛皮帽;貝爾澤教廷成員來自烏克蘭,穿著長袍,戴著毛皮帽;佈雷斯拉維教廷成員,以神秘和愛表現的舞蹈和歌唱進行禮拜,還以“哈西德嬉皮士”之名聞名。
'3' 1957年,亞德瓦謝姆——“一個地方和一名字”,以紀念大屠殺中喪生的六百萬猶太人——在赫茨爾山上建立起來。1965年,以色列博物館開放,緊接著新的國會大樓落成,兩者都是由詹姆斯·德·羅斯柴爾德資助。
53 六日戰爭
公元1967年
納賽爾和侯賽因:戰爭倒計時
納賽爾出身低微,是阿拉伯政治家中典型的十全十美的人物—948年,這位在以色列人包圍中受傷的年輕軍官,決心重振阿拉伯人的尊嚴。數世紀來,他成了最受歡迎的阿拉伯領導人,但他同時也是依靠秘密警察維持統治的一個獨裁者。納賽爾被整個阿拉伯世界稱為EI RAIS(意為“領袖”),他宣揚社會主義式的泛阿拉伯主義,激勵他的人民公開反抗西方的統治並藐視猶太復國主義的勝利,喚起不斷高漲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