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李文軒也冷靜了下來,先到岳家看了看,果然,已經被官兵圍住,雖然形勢不容樂觀,但想來嶽盈不會有什麼危險。
與明珠計較一番後,李文軒便去了韓世忠的府邸。前些日子韓世忠交了兵權,皇帝將西湖邊上的一座大宅子賜給了韓世忠,供他養老。
李文軒叩門,卻是久久無人應答,明珠說道:“現在多事之時,怕是這位老將軍不肯見客!”
李文軒想了想,高聲道:“韓帥,李文軒貿然來訪,本無意冒犯,只是事情緊急,只好唐突了!”隨後腳下運力,直接越過門牆,直奔正屋而去。
與這座宅子外面的豪華相對的,裡面顯得有些小氣,園內雜草叢生,甚至連下人也沒一個,繞過影壁,正屋的門是開著的,正對著門口擺放著一張藤椅,一老人臥在椅上,神色疲憊,背身也有些佝僂,李文軒一怔,如不是親眼所見,他絕對不會相信,只是一年不見,曾經叱吒一方的韓帥韓世忠居然已經是如此老態龍鍾,就連到嘴邊的話,也不由吞了回去,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韓世忠看清楚了來人,輕輕嘆息一聲,道:“果然,你還是來了。”
李文軒也不多言,直接雙膝跪地,拜道:“請您救救嶽帥!”
“哈……”韓世忠苦笑一聲:“我這個樣子,你都看到了,我也是苟延殘喘啊。”
李文軒抬起頭來,問道:“韓帥這話何意?嶽帥他一心報國,何來謀反之說?天下人不信啊!”
韓世忠望著門牆,眼神蕭索,緩緩道:“有一句話叫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你明白嗎?”頓了頓又道:“我昨日請求面聖,聖上推脫不見,我又去見秦丞相,親丞相卻只是說岳帥之罪莫須有,你明白了嗎?嶽帥的命,沒人能保得住!”
李文軒良久不動,最後方才緩緩說道:“難道這天下沒公理了嗎?”
韓世忠搖頭不語。
李文軒也知事不可為,只能懇求道:“我想見嶽帥一面,不知道韓帥能不能幫我?”
“你想做什麼?劫獄?”韓世忠目光如電,瞪著李文軒說道。
李文軒的確有這個心思,而且有明珠配合的話,也自信有這個把握,沒想到被韓世忠一眼看穿了心事,說道:“請韓帥放心,文軒今日沒來見過韓帥,日後絕對不會連累韓帥!”
韓世忠說道:“連累?你以為我怕死嗎?唉,你糊塗啊,或者你以為岳飛怕死?他若是願意,振臂一呼,千萬岳家軍齊齊相應,天下何人敢動他,他自己若是不願意,又怎會身陷那大理寺?他這是寧死也要保全忠義之名,他若是知道你要劫獄,必然是將你臭罵一頓!”
李文軒一愣,這點他的確不曾想到,但還是心有不甘,說道:“我不見一見嶽帥,我不甘心。”
韓世忠嘆了口氣,說道:“罷了,我幫你這一次吧,不然,不知道會闖出多大的簍子。”
韓世忠隨後寫了一個條子給李文軒,大理寺牢獄的典獄長曾在韓世忠手下做事,韓世忠便是藉著這個面子讓李文軒進去一趟。李文軒將條子小心收好,道了聲謝,就馬不停蹄的出了韓府與嶽盈匯合,直奔大牢而去。
李文軒找人了典獄長,將韓世忠的條子遞給那人,那人也是一個剛直的好漢,二話不說直接就帶李文軒進去見岳飛。
見到岳飛時,李文軒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沒了往日的戰袍,卻多了一身囚衣,沒了強弓硬弩,手腳上卻多了冰冷的鐐銬,唯一不變的,只有嶽元帥的那一身錚錚傲骨,雖在囚牢,卻也是坐的方方正正,不落岳家軍的威風。
典獄長送到了地方,叮囑李文軒不要待的太久,便退了下去。李文軒小心上前,有些哽咽的說道:“嶽……”卻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了。
“咦,是你,文軒?你怎麼來了?傷勢可好利索了?”岳飛看見來人是李文軒,只稍微詫異了一下,還不忘問李文軒的傷勢,更是聽得李文軒心酸不已。
“嶽……”
“叫我嶽伯伯吧,現在手下沒兵,不是什麼大帥啦。”
“嶽伯伯,你……”
“唉,你這孩子,怎麼如此吞吞吐吐,我問你,見過盈盈了嗎?”
“沒有,我見那裡被官兵圍困,怕引起麻煩,就先來見您,之前我還見了韓帥,想知道事情有沒有迴旋的餘地?”
“哦。”岳飛點點頭,說道:“我的事情已成定局,你啊,就不要費周折了,如果可以的話,日後幫我多照顧照顧盈盈那孩子就是了。”
李文軒聽岳飛話語中有訣別之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