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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車站,消失在了我們的視野裡。

“阿民……”毀容大姐蹲在地上,捂著臉,痛苦地哭嚎。

我沉默地走了過去,她跳起來,捉住我的衣領,衝我大吼:“你這騙子!你說阿民已經下車了,他沒有!他就在車上!你為什麼要騙我下來?我應該是那20年前就該死在車上的人啊!我就應該留在車上,和阿民永遠在一起!你這騙子!”

我低聲,沉痛地說:“大姐,他不是你愛人。”

第178章 騙鬼的~!

“你這騙子,又騙我……”毀容大姐推開我,淚流滿面,她一步一步地後退:“我去買票,我一定能再買到8號車廂的票的……阿民。你等我……等我……”

我追上她,抓住她的守,說:“先讓我看看他給你什麼東西!”

“阿民給我的東西,對……阿民給了我一樣東西……”毀容大姐攤開手掌,她手裡是一張粉色的紙片,正,是我們上車的車票。

不,這車票的確是我們上車的車票,但是名字卻是另一個陌生男人的。

最後關頭,那個男生不知道從那兒變出一張有效車票,送到了毀容大姐的手中。

翻過背面,還有一行字,用圓珠筆寫的,歪歪扭扭,像個小孩子的筆記,上書:幸福、快樂!

毀容大姐看到這四個字。人崩潰了,蹲下來,無聲地哭泣。

我無奈,柔聲對她說:“大姐,別哭了。他真的不是你愛人。你的愛人可能已經下車了,他可能也還在茫茫人海中尋找著你。”

“你騙子,那就是阿民……”毀容大姐泣不成聲,“他跟阿民長得一模一樣,你說他不是阿民?不是阿民,又怎麼會給我車票,又怎麼會在車票上寫這四個字?”扔廣叉圾。

我不知道該不該把真相告訴她,因為真相赤裸裸,告訴她。只會讓她更痛苦。

可是不告訴她,她仍然會執意於找尋8號車廂,不停地買票,不停地上車,直到有一天,能再次進入幽靈車廂……

“大姐,20年前,你上車的時候,是不是懷著孕?”我問。

“對,那時候我有3個月的身子,過春節,跟老公回老家……”毀容大姐疑惑地抬起頭,滿臉寫著“你怎麼知道”。

我繼續問:“出事故之後。你是不是在車上流產了?”

毀容大姐吃驚:“你怎麼知道?”

我默然:“剛才你看到的那個人,是你流掉的那個孩子。不是你的愛人。”

死亡,對於鬼而言,是出生,從他們死掉的那一刻,他們才生而為鬼。

“我下不去。”、“因為我在這裡出生,也在這裡長大。”……20年前事故里流掉的胎兒,在幽靈列車裡生而為鬼,又作為鬼長大。

胎兒是不用買票的,所以他沒有位置。

他是鬼,所以那些自以為是人的非人非鬼看不見他。

他隱身在車廂裡,20年來,看活人走進來,看死人走出去。所以他知道誰和誰是同批次上來的。

之前我和毀容大姐在車門外對話的時候,我留意到她說起20年前事故時,手放在小腹上,那是一個準媽媽最喜歡做的事情,手放在小腹上,那是一個保護子宮裡孩子的習慣性動作。大姐在事故中倖存了下來,卻燒傷了半個身子,肚子裡的孩子,極有可能就留在了車上。

我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毀容大姐,安慰她好好活下來,不要再回到8號車廂上了,因為她的愛人不在車上了。

那個小眼鏡,是20年前的乘客,所以一直不敢正面瞧毀容大姐,就是害怕她會發現自己的真面目,然而,毀容大姐在人世裡活了20年,早已不記得車廂裡的乘客的面容了。

那小眼鏡在車廂上過了20年,漸漸混成精,或多或少知道該怎麼下車的方法,所以在知道我是有票乘客,可以下車的時候,立馬過來和我搭訕,偽裝成和我同批上來的乘客,那個時候,他可能早就做好打算,搶了我的票,衝下車去吧。

但是最後他沒有搶我的票,而是搶了大姐的車票,可能是看到我甩鞭子的樣子太威猛,所以膽怯了,於是就向柔弱的女人下手,搶了票,下了車,重生為人。

在車站和毀容大姐告別之後,我發了條資訊給大仙:很抱歉,我沒能帶蝴蝶小吧下來。

蝴蝶小吧最終沒有能下車,是因為我沒有能取代她的位置。

從一開始,我們認知的方向就錯了。

我們以為車位號對準座位就能取代舊人,但實際上並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