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勁深知道陸老爺子已經鬆了口,神情倒是比方才出來的時候好看了些:“傅家從我這一輩開始才棄政從商,如今給出來的一分一毫都是我自己掙的,我爺爺在下面想必也不好多說什麼,還請外公寬心。”
“誰是你外公了……我怕你爺爺太早請我下去喝茶,老頭我還得多護著我們小知幾年呢!”他轉過身來,要往宅子裡走,傅勁深跟在他身後,這大抵是他這輩子除了對上樑知以外,脾氣最好的一次了。
厚厚的積雪被一踩一個坑,雪深沒過小腿肚子,傅勁深垂眸,心思早已經重新飄到宅子裡頭應該還在堆雪人的梁知身上了,也不知道她那雪地靴防水效果到底行不行,這雪若是化了滲進去可不太好受,她這丫頭玩心重,玩得瘋了就什麼事都顧不上,一會兒他得替她瞧瞧,不行就得押著人回屋裡換。
老爺子年紀大了,腿腳沒他那麼好使,積雪太厚他走不快,傅勁深便也放慢了腳步。
陸鴻淵揹著手:“我們小知是陸家人,雖說比不上你乾市傅少,可往後也定能衣食無憂,她嫁給你不是奔著你這些財產去的。”
“我知道。”
“我只希望你以後能不讓她傷心,她對待感情的事兒和她媽媽一個樣,別看小姑娘面上柔柔弱弱的要人哄,心裡頭任性執著得不得了呢,你若是讓她難過了,老頭子我豁出去這條命也要和你拼了。”
“不會然外公有拼命的機會的。”
“哼,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陸鴻淵頭也不回地往屋子裡走了。
到了院子裡的時候,梁知的雪人只堆到一半,剩下一顆球丟在旁邊爛得稀碎,已經被重新飄落的雪蓋了一層了,傅勁深揚揚眉,將人攬到自己懷中摸了摸她冰冰冷冷的臉頰問:“怎麼不玩了?”
梁知捧著手機,立馬開口告狀:“導演把雪球踢碎了!”
“臥槽??!!”他怎麼能忘了這小姑娘可是傅勁深一手帶在身邊多年的女人,或多或少都被養出些嬌縱的脾氣來了,他方才趁他不在小小地欺負了一下,轉頭就給自己惹了禍端。
傅勁深揚揚眉,果然下一秒便用眼神殺了過去,那涼颼颼的目光裡藏了幾萬把小冷刀,安啟看得心驚膽戰:“失誤,失誤了……”
梁知樂得“咯咯”直笑,她有傅勁深撐腰,此刻倒是沒了方才的膽怯,小姑娘穿得圓滾滾的像個小糰子,藏在自家先生身後摟著他的腰,小臉貼在他背上得意洋洋。
陸鴻淵看著也笑了,她若是能一輩子都笑得這麼開懷,他去到地下,也好跟自己的小女兒交代。
下午陸續有藝人和工作人員出來活動了,梁知為了避嫌,也不敢像早晨四下無人那般黏在傅勁深身後,一臉不自在的跟著劇組裡年齡比較小的幾個群演一起打雪仗堆雪人,隨後對時不時走過來假裝不經意遞給她幾根胡蘿蔔做雪人鼻子的男人有禮貌地說“謝謝”。
傅勁深覺得她這緊張兮兮的小摸樣看著挺可愛,有意無意地過去捉弄了她好幾回,後來她實在忍不住瞪了他幾眼,男人低低地笑,無奈地回安啟那邊去。
偶爾有女藝人過來打招呼,他翹著二郎腿,整個人懶洋洋地坐在躺椅裡,連個眼神都不給。
等到女藝人尷尬地走遠,安啟才輕哼一聲:“傅少你這就有點偏心了哈,都一個劇組的女藝人,怎麼就對人家梁小姐好,遞蘿蔔遞圍巾的,不就堆個雪人,還得勞煩傅總這麼伺候?”
傅勁深扯著嘴角笑罵了句“操”,臉上神色仍舊淡淡的模樣,“老子不偏心她偏心誰,要不是她在這,誰他媽大雪天的跑這鳥不拉屎的地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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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小霜和周靖航先到的劇組。
陸園村的地勢高,哪怕下午的時候雪已經停了,可雪積得太厚,他們到達山腳的時候,車子仍舊開不上來,沒辦法也只得下車走。
周靖航才剛剛把車停到村口邊上,就看見已經被一整夜的大雪蓋上厚厚一層白色的跑車正安安靜靜停在山腳處。
“臥槽,這是我深哥的車啊……”他隨口一提,成小霜揹著一揹包的零食下來,周靖航瞧了一眼,想也沒想地伸手替她接過。
成小霜護都來不及,扯著揹包帶子不鬆手:“你幹什麼!這是我給知知帶的,她們山上買不著好吃的,你別搶!”
“誰他媽和你搶零食了,老子替你扛,這山爬上去能要你半條命你信不信?!好心當驢肝肺!”
成小霜哪想得到他這養尊處優的大少爺也有這麼善解人意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