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都染得深紅一片。
秋家兩兄弟也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各自靠著一邊的大樹休憩,眼睛卻絲毫不放鬆的緊緊盯著聖獸,以防它突然的襲擊。
冷傾城將唐悠然從地上扶起來,一手攙著她的手臂,一手緊緊攬住了她的腰,好讓她將全身的重量都倚在他的身上。
他剛才跑來的急,也沒仔細辨認這到底是山谷的哪個位置,如今再仔細一看,他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厲聲喚道:“青蛟!”
本在唐悠然體內休眠恢復的青蛟感應到來自冷傾城身上的戾氣,頓時一個激靈,“嗖——”的一聲,就從唐悠然的眉心處衝了出來。
一看到冷傾城那如墨一般黑的臉色,青蛟頓時嚇得舌頭捲起,說話都不利索了,“尊、尊主,你、你怎麼來了?”
他將自己的身子盤在一起,漂浮在半空中,那小腦袋就那樣膽怯的縮排了自己圍成一個圈的蛇身裡,黑豆子似的小眼睛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不敢看他們家的尊主大大。
“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冷傾城冷著一張臉,如鷹隼般凌厲的紫眸只是輕輕的掃了青蛟一眼,便嚇得他差點咬碎自己的蛇信子。
那廂的秋家兩兄弟聽到這邊的動靜,都有些詫異的將目光轉了過來,當他們看到全身上下都籠罩在冰冷氣息中的冷傾城時,他們唯一的感覺,便只剩下冷,很冷!
這個男人,是一個高手,真正的高手!
此時此刻,這是他們兄弟二人,共同的心聲。
再看唐悠然和他只見無比親暱的模樣,他們莫名的,心裡都有些不舒服起來。
“是、是她……”青蛟沒這個膽子承受冷傾城的冷焰火,說著說著便不自覺的將視線轉向了被冷傾城半攬半抱的唐悠然。
哼哼,這可不能怪他不講義氣,本來就是她說要替他擔下所有責任,事到臨頭,她可不能一人獨活。
再說了……
青蛟忍不住瞥了一眼冷傾城緊緊攬住唐悠然的手,暗自嘀咕,他可不覺得他家的尊主大大會捨得衝她發脾氣。
唐悠然好笑的搖了搖頭,用手拍了拍冷傾城的手背,輕聲道:“不怪他,是我自己硬要來的。”
冷傾城早就知道她一定會這麼說,看向她時,眸中冷厲的光芒斂去了幾分,瀲灩的淺紫色眼眸中,只餘幾絲無奈和不悅,“你可真是不長記性,我不早就提醒過你,這山谷的中心位置不能靠近,你怎麼就是不聽?偏生要吃點虧才成?”
他的語氣簡直像極了一個父親訓誡自己孩子時的樣子,滿含著責備卻又不失寵溺,讓唐悠然第一次覺得,原來被一個人訓斥的感覺,也是如此之好。
她突然玩性大發,咧開嘴悄悄的吐了吐舌頭,這般孩子氣的模樣,讓還在兀自生她氣的冷傾城,頓時愣在了當場。
然而,還未等他說些什麼,一聲嘶吼,忽然劃破長空,直衝雲霄。
方圓百里之內的鳥獸早就逃的逃,散的散,這會兒的吼叫,沒有再配上那些逃竄的雜音,倒是叫唐悠然等人聽的更加真切,卻也更加刺耳。
漸漸的,那聲音竟是越發的大了起來,衝破耳膜,直擊人的心臟肺腑,叫人難受不已,痛苦不堪。
“怎麼回事?怎麼會這麼難受?”秋家兩兄弟早已來到唐悠然的身側,秋日晨雙手緊緊握住了自己的耳朵,臉色因痛苦有些扭曲著。冷傾城臉色一變,“不好,它的聲音能震破人的五臟六腑,它想和我們同歸於盡,玉石俱焚。”
說話間,他隨手一揮,一個足以籠罩住五個人的隔音結界頓時撐在了幾人的周圍,一瞬間,那聖獸嘶吼聲減小了不少,卻也因氣勢強的緣故,還是能聽到它的聲音。
那結界的顏色就和他的靈力一般,是水一樣的顏色外面耀著一圈猶若實質般的金色,眼看著聖獸的強勁音波正在一點一點的衝擊這個結界,冷傾城連忙一手向結界灌輸靈力,一邊將唐悠然的腦袋壓在他的胸前,一手緊緊捂住了她另一隻露在外面的耳朵。
這樣的保護讓唐悠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可她卻也為冷傾城心疼擔憂著,不自覺的,她伸出了自己的手,給予同樣的溫暖和力量,捂住了他自己完全沒顧及的耳朵。
冷傾城身形微微一怔,隨即,他瀲灩紫眸中漾開一抹濃濃的笑意,薄唇卻微抿著,更加全神貫注的與聖獸的強勁音波對抗周旋。
慢慢的,那嘶吼聲終於越來越小,衝擊結界的音波速度也越來越慢,顯然,是那聖獸已然支撐不住了。
正在此時,唐悠然突然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