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歡喜來,那些不露痕跡的奉承話說得呂夫人相當開心。
“說起來,我正有件事要求太太的成全呢。”看看差不多了,她趁著呂夫人問她回家的事時,把話頭挑了起來。
雖說呂夫人被她奉承得有點暈乎乎,可在管理莊園和打理商鋪中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她,早已養成了絕不輕易允諾的習慣,所以她只是說:“哎,舅奶奶,我們是至親,有什麼事就儘管說,要說到成全那可是見外了。”
“我是想問太太討一個人。”月娥故作難以啟齒的樣子說道。
“不知舅奶奶想要誰呢?”呂夫人並沒有如林月娥所願那麼一口就答應了,而是不慌不忙地問起了究竟。
“秋菊,就是我金鳳妹子跟前的那個丫頭。”
“哦,是她呀。”這一下倒是提醒了她。呂夫人想起這兩天都沒見秋菊在金鳳身邊伺候,當時也沒在意,看來這其中定有些古怪,於是便試探地說:“要是別人那倒好說,可這秋菊是金鳳媳婦身邊第一得力的人,我看金鳳是一時都少不得她的呢,舅奶奶也該知道呀……”
林月娥暗中嘆了口氣,這呂夫人果然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好在自己也早就想好了一套詳全的說法。
“唉,說起來我還得向太太請個罪呢。都怪我一時粗心,闖下了大禍,現今這秋菊已是在府中留不得了。”林月娥一臉慚愧地說道。
“這是怎麼說呢?”
“唉,說起來話長。這丫頭原是湖州人,據說她祖上原是杭州製造府裡的工匠,有一門緝絲挑紋絕技。那年鬧長毛,流兵竄匪一把火燒了她家的機坊,她爹和兄弟也在大火中死了。她奶奶帶著她娘和她逃難出來,不想剛到了渤海的地界,她奶奶就一病不起。她娘為了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