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惹哭了弟弟,又該受罰了。父親就是維持正義的嘛。我把這小子逼進我們臥室的牆角,他抓住一個硬紙板做的長郵盒當劍使。搦戰之勢已達白熱化程度。我如滾石落山,一個縱身,撲將上去,打掉他手中的武器。他樂了。莞爾而笑!莫非我臉上露著傻相?莫非他看到我仍舊比他歷害,還配做他的保護神,而感到高興?何必這樣?我不打他了。一父一子,站立片刻,然後,他敏捷地像在足球場上一樣,幾步繞過我,走出門去。砰地一聲將門帶上。在走廓裡又不乾不淨地嚷了一通,回自己屋時,還把所有能摸得著的門摔得咣噹直響。我們賠笑不語的時刻是憋氣,現在是爆炸。全家為之震撼。樓下,幾個孩子和老伴都向我攏來,又進忠言,又做心理分析:我——過於粗暴。他——嬌慣壞了。但他們永遠不會知道,在那明智、絕妙的一瞬間,他輕々一笑,我便心慈手軟了;在用武力表達憤怒的世界大戰重新開場之前,就把這個不幸埋藏在我一個人心裡吧。
我們正交頭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