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求饒。
&esp;&esp;毆打停止,其他人也慫了。在背後議論她都不敢指名道姓,當她的面更不敢囂張,他們立刻變了嘴臉,搖尾乞憐。
&esp;&esp;“趙姐對不起對不起!我們錯了我錯了!”
&esp;&esp;趙津月仍一言不發,讓人不寒而慄。
&esp;&esp;她放開男生的小拇指,幾人立刻連滾帶爬地逃走了,連傘都不敢撿。
&esp;&esp;程見深趴在雨坑裡喘息,渾身劇痛,血混著雨水從他的嘴邊蜿蜒流淌。
&esp;&esp;“你還記得你最初的樣子嗎?”
&esp;&esp;當趙津月問出這句話時,陰寒的風吹來,她無畏無懼,只是感到背脊發涼。
&esp;&esp;假如別人問她,她會毫不猶豫地回答,可這句話,是從她嘴裡問出來的。
&esp;&esp;身體施暴,言語羞辱都不如這一個問題殘忍。她甚至產生一絲動搖,後悔問出來了,可程見深完全沒聽懂,他也不會聽懂。
&esp;&esp;“主人,不要拋棄我……”
&esp;&esp;他不敢伸手抱她的腳,蜷縮身體,像一條狼狽可憐的小狗。
&esp;&esp;我會對你好的。
&esp;&esp;腦海裡冒出幾個字,可她說不出來。傘輕輕向他傾斜。
&esp;&esp;她能做的只有施捨點微不足道的憐憫,的確是微不足道,傘在她手裡,無論怎麼支配,都是由她作主。
&esp;&esp;地面的積水亮了,浮動著路燈映出的光影,觸手可得。即使不是真正的光,可在他眼裡,明閃閃的,照亮全世界。
&esp;&esp;“你相信愛嗎?”蘇詩杭望著星空問。
&esp;&esp;趙津月回答:“我相信苯基乙胺的作用。”
&esp;&esp;高樓天台上,兩人伴著夜風喝酒燒烤,明天就到了去另一座城市比賽的日子了。
&esp;&esp;蘇詩杭笑了,“你還真是理科腦。”
&esp;&esp;不止理科腦,喝酒還很猛,只喝白的。還好她拿的是自家酒廠釀的酒,特意挑個度數低的。
&esp;&esp;趙津月的身體有些發飄,可頭腦卻很清醒。
&esp;&esp;“苯基乙胺是人體自身分泌的神經興奮劑,會讓人愉悅,感覺是愛情。不過只能維持六個月到四年,人,本身就不是長情的物種,至死不渝是違背天性。”
&esp;&esp;蘇詩杭又笑了:“就不能浪漫一點嗎?”
&esp;&esp;“我不覺得科學需要用華麗的辭藻去表達浪漫。”趙津月望向夜空,眼眸亮若星辰,“恆星從新生到成長,再從衰老到爆散,沒有任何語言能形容。人類用有限的生命去探索無限且未知的東西,這就是一種浪漫。”
&esp;&esp;“一種對撞又同時共生的關係。”蘇詩杭贊同點頭,“科學本身就是浪漫的。”
&esp;&esp;兩人不約而同地碰杯。
&esp;&esp;蘇詩杭佯裝嗔怪:“不過我是問你相不相信愛,怎麼又說到科學上了?”
&esp;&esp;趙津月聳聳肩:“是你說的理科腦。”
&esp;&esp;蘇詩杭無奈笑笑,認真地問:“你討厭愛嗎?”
&esp;&esp;趙津月沉默了。
&esp;&esp;她曾經的確很厭惡愛,包括母愛。她覺得愛代表奉獻與犧牲,會失去自我,失去掌控,可現在,她有些茫然。
&esp;&esp;這個問題沒辦法按照邏輯去推理,甚至毫無邏輯。
&esp;&esp;她感到醉意上頭,胡言亂語:“或許會有好感吧,不過我不會產生愛。”
&esp;&esp;“好感?”
&esp;&esp;蘇詩杭一皺眉,語重心長說:“津津,用感情定義愛,似乎太過拘束。”
&esp;&esp;趙津月看向她,心臟怦怦跳動,答案呼之欲出。
&esp;&esp;蘇詩杭舉杯站起來,走向天台欄杆。
&esp;&esp;“如果以愛情的角度來說,我既不愛男人,也不愛女人;如果以友情的角度來說,我是愛你的,但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