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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好,所以盒子對我的婚事也積極起來,一下班或者到週末,就幫忙奔波忙碌,這讓我一下子忘記了她曾經對我的凌虐,分外感激起她來。

盒子雖然對我從來不客氣,但是對江離那叫一個禮貌。江離私下裡對我從來不禮貌,但是對盒子那叫一個客氣。於是我時常感嘆,盒子和江離這倆人倒是蠻登對,要不……每每講到這裡,盒子就會一巴掌扇到我頭上,毫不留情,而江離,則幸災樂禍地看著我被凌虐,偶爾會不動聲色地添把火,然後他在一旁作壁上觀。

總的來說,盒子的特點是兇惡,還能招架。而江離的特點是邪惡,這個敗類!

盒子毫無意外地成了我的伴娘,而另外一個伴娘是我的大學同學,艾雪。話說其實我大學四年裡最好的朋友並不是艾雪,而是另有其人,只不過我們現在已經基本形同陌路了,原因嘛比較狗血……她搶了我的男人,而且搶得那麼成功。《奮鬥》大家都看過吧,裡面有一孩子叫米萊。我覺得我沒有米萊的幸運,卻擁有她的黴運。

哎呀哎呀,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不提也罷。

盒子的幫忙讓我省了許多麻煩,卻給我帶來一個更大的麻煩——因為她直接插手了我結婚的某些高階決議,所以導致我在婚禮上差一點破了功。

雖然忙了兩個星期,我也堅持以為,婚禮於我來說,也不過是一場形式,我只要像喝一杯白開水一樣,把它經歷了就好。然而我卻始料未及,那白開水裡會憑空多出幾隻讓人噁心的蒼蠅。呃,說白了就是,婚禮上會出現一些我不想見到的人……你沒看錯,是“一些”,不是“一個”。

於是,本來置身事外的我,卻被逼入戲。

……

我覺得老天爺真是給我面子,結婚這天的太陽公公很敬業,簡直把地球人當成烤紅薯,非要烤出油來才算罷休。好在我們的婚宴還沒變態到露天的程度,而且我來來往往出出入入基本上都是待在有空調的地方,要不然我就真汗了……

婚禮其實真的是一件很無聊又無趣的事情,我就像一個巨型布娃娃一樣被別人擺佈著,走著那些奇怪又繁瑣的程式,不僅這樣,還必須笑,不僅要笑,還必須笑得矜持而端莊……我實在想不明白,結婚明明是兩個人的事情,為什麼全世界的人都跑來湊熱鬧?

我抱著咬牙挺過最後一關的心態,面帶微笑,和江離牽著手踏上了紅地毯。

然後,當我看到坐在我媽身旁的那個人時,我連最起碼的微笑都做不出來了。

江離發現了我的異樣,他輕輕在我手心捏了一下,用只有我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他是誰?”因為嘴唇並沒有動,所以他說得有些含混。

我也學著他的樣子,說道:“生物意義上來講,我爸。”我猶記得我明確告訴我媽了,用不著讓他知道我結婚的事情,可他怎麼還是來了?

江離突然抬起另外一隻手,捏了捏我的臉蛋,說道:“你放鬆些,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此時周圍的人都在向我們行“注目禮”,氣氛堪稱嚴肅,他這樣一個隨意的動作顯然不夠莊重,引得大家一陣唏噓,甚至還有人跟著起鬨——當然大家都是善意的,或者說不懷好意的。然而就是他這樣一個略帶寵溺(雖然我知道他其實是裝出來的)的親暱動作,讓現場的氣氛頓時輕鬆下來。他之前似乎說過,婚禮又不是葬禮,用不著那麼嚴肅。

因為他這麼一搞,我也沒那種硬著頭皮的難受了,感覺周圍的空氣也沒那麼膠著,於是我的臉部肌肉也放鬆了一些,自然而然地擺出個微笑給觀眾。

不得不承認,江離還是很善於調節氣氛的。

後來據目擊者稱,江離當時看我的眼神,簡直溫柔得能溺死人。雖然這種形容的方式比較惡俗,但是我還是很佩服江離演戲的境界,那叫一個出神入化信手拈來——這小子一直都是披著偶像派的外衣,藏著演技派的實力。

我從始至終都沒看我那生物意義上的爸爸一眼,即使眼神一不小心遇到他,也直接飄過,反正周圍人那麼多,看誰不行,幹嗎非要看他,噁心自己玩兒!

我把戒指戴在江離的無名指上,他的手指很修長,指甲很圓潤,總之很好看。依稀記得以前也有人有過這樣一雙手,只是我並沒有機會為那個人套上婚戒。

正胡思亂想著,江離突然捧起我的臉,輕輕柔柔地吻到了我的唇上。

我的身體有些發抖,緊閉著眼睛,忍住不讓淚水流下來。很久以前,我也經常夢想著,那個人能這樣把婚戒戴在我的手上,然後我們接吻,互相昭告對方的歸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