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一下子手上一狠,把它的舌頭往下一拽。
它被我拉的往下晃了晃,但是並沒有掉下來。
現在房間裡反而不安全了,我趁它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開門跑了出去。
外面的霧氣竟然消失了,我向前跑了幾步就站住了。
現在店裡面只有我和兩個女孩子,如果我把這個東西引過去了,那麼她們不是更危險……
我想到這裡就轉了過來,那個東西還在我的房間裡,它已經站到了地上。
我有些驚訝,因為它就是一副爬來爬去的樣子,所以我沒有留意到,它站起來的樣子竟然很像一個……老人。
它一手扶著門板,一隻手對我伸出來,手心向上,彷彿真的根我討什麼東西,那根舌頭從嘴巴里掛到了胸口。
我忽然對它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看到過……就是今天給我繩子的那個老太太!
這時候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一下子汗毛倒豎,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聽到謝以安的聲音:“我餓了,給我做飯去。”
這種情況下,多一個人絕對比較好。
我回頭一看,謝以安站在我的身後,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身上還穿著那一身白色的睡衣,一隻手搖著扇子。
“妖、妖、妖……”我看到謝以安,太過激動,以至於口齒都不利索了。
“要怎麼樣?”謝以安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問我,我都快被他急死了。
“妖怪!”我叫出來,一隻手往我房間那裡一點。
謝以安愣了愣,然後把我的手按下來:“什麼呀,那裡有什麼?”
我往我的房間一看,門半開著,裡面沒有開燈,黑漆漆的,看不到什麼。
“真的,真的,”我對謝以安說,“一老太太!舌頭那麼長……”我比劃了一下那超過下巴的舌頭,“身上全是屍斑,還會像壁虎一樣爬過來……”
謝以安笑著看著我,黑色的眼睛彷彿是要融入周圍的夜色中,有種捉摸不透的感覺。
“我說的你有沒有聽到!”我又往自己房間看了一眼,“我跟著你說真的呀。”
“好好,我知道了,”謝以安的口氣就好像在安撫妻子無理取鬧的情緒一樣,“不管怎麼樣,還是先吃飯吧,你吃過晚飯了嗎?”
“不是……你聽我說……”我急切地想告訴他,現在這裡有多可怕,但是他根本不聽我的。
他側過身,拉著我往廚房裡走。
在庭院裡的幾間屋子黑漆漆的,一點光亮都沒有,周圍是一片繁茂的植物,我忽然有種沒由來的心慌感,好像被隔離在了另一個世界一樣。
謝以安拉著我走進廚房,他摸去開燈,我想告訴他,廚房的燈壞了,但是他一按,燈閃了兩下居然就亮了。
廚房裡還是白天的樣子,乾乾淨淨的。
他走進去,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對我抬頭一笑:“做飯給我吃。”
他說的那麼理所當然,完全無視我緊張的情緒。
我僵在那裡,但是確實沒有再發生奇怪的事情,於是我慢騰騰的過去洗手。
剛才抓了那個舌頭一把,手感覺膩膩的,於是開啟了水龍頭洗手。
手上竟然還有一道血痕。
我倒抽一口冷氣,那東西還真是纏上我了。
我把謝以安叫過來,讓他看我的血痕。
他皺皺眉頭問:“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路上一老太太給我根繩子……”我打算從開頭講起,因為謝以安一副不相信我的樣子。
謝以安忽然用手指著我身後說:“是不是門口那位?”
我尋思著哪位……回頭一看,那個東西居然站在了門口。
它扶著門框,手臂上佈滿屍斑,舌頭耷拉到胸口,頭呈現一種怪異的角度,就像頸骨折斷了一樣垂在一邊。
它好像整體是一個灰敗的影子,當我仔細看一個細節的時候又無比清晰。這讓我的精神再次緊張了起來,下意識地把謝以安推到前面——不要怪我不講義氣,我剛才獨自奮戰浪費了大把的力氣,現在實在有些盯不了了,這小子剛回來,應該還能抵擋一陣子。
“老謝,拿菜刀!”我伸手去流理臺上拿架子上的菜刀,剛才手裡沒傢伙才那樣,這下在廚房裡,伸手就能拿到武器。
謝以安朝我白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嫌我把他頂到前面去了。
“她在和你要東西。”謝以安不急不慢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