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青花五彩紋象落地瓶,高約五尺四寸,紋雲龍捧壽,有祝頌吉祥安泰與平安長壽之意,此番將此瓶打碎,可是對本宮的不敬?!更是對先帝的不敬!”面對已落下風的楚瀟然,秦若依自信更增一分,侃侃而言道。 五尺四寸?!楚瀟然心內盤算了一下,果真她是有鑑賞天賦的,換算過來,這可是一米八的大瓶子。嘖嘖,自己所下定義乃是多麼準確。 嗯?楚瀟然想著想著,忽然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兒的地方,一米八的瓶子?!隨即嘴角卻是浮現出一絲若有所思地笑容道:“敢問公主,小月這瓶子卻是如何打碎的?” 秦若依見她死灰復燃。又開始回嘴,當即怒道:“當然是她自己撞碎的,難不成本宮還要冤枉一個丫鬟不成?!” “公……”小月此時淚痕猶在。方欲開口辯解。楚瀟然卻對她使了個眼色,主子間說話,她若是貿然插嘴。便是平白受皮肉之苦,楚瀟然也是沒辦法的,眼前的情況再明顯不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公主,請問你這落地花瓶,原來卻是置於何處地?”楚瀟然不驕不躁的問道,有一種名偵探柯南的感覺。 “這裡。”秦若依手一指。滿臉不耐煩道,額頭上寫滿了“你問這個做什麼?”七個字。 “哦楚瀟然做出恍然大悟地樣子,拉長聲道:“那恕瀟然愚笨,如此相對偏僻之處,小月卻是如何飛身撞上地呢?” “你這丫鬟走路不穩,別人輕輕一碰她,她當然就飛身去撞了瓶子。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秦若依不屑道。 “輕輕一碰。飛出去?!公主不覺得自相矛盾嗎?瀟然倒是想知道,著輕輕一碰她的人。是誰?”楚瀟然依舊禮節性地微笑著,這秦若依,編謊話的功夫,仍舊如上次那般拙劣,一碰就飛?!敢情小月是紅顏禍水的趙飛燕不成…… “這……這自然是方才端茶進來的小太監,這儲清宮中這麼多人,名字本宮如何能記得?”秦若依此時有些心虛道。 “公主不用記得,便是知道這小太監是儲清宮中伺候的,這便足矣。”楚瀟然輕鬆的笑道,彷彿一句話說出,她與小月便儘可置身事外一般。 “你這是什麼意思?”秦若依雖然自知理虧,卻仍舊有些不服。 “公主,您的奴才輕輕的撞了我宮中地丫鬟一下,然後我的丫鬟便蒲公英一樣的飛了出去,撞碎了您的花瓶,這其中的道理,還用瀟然再說清楚嗎?想必公主心知肚明吧?”楚瀟然音調忽輕忽重,說的諷刺意味十足。 “你……”秦若依被楚瀟然拆穿西洋鏡,有些惱羞成怒道,“難道說,這就與你的丫鬟一點干係都沒有嗎?” “公主,您寫過字沒有?”楚瀟然並不直面回答秦若依,而是丟擲一個相當找扁,相當顯而易見地問題。 “當然!”不出楚瀟然所料,秦若依果然怒不可遏,“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 “既是如此,那您地寫字也不出來,或者寫不好,要不要怪罪你的筆呢?或者,這是不是你所用之筆地過錯?”楚瀟然淡然道,不知不覺中將概念無恥的偷換掉。 楚瀟然之意,便是將小月類比於所用之筆,而撞她的小太監卻是握筆之人。無論寫出什麼樣的字,作出什麼樣的圖,皆不在筆,而在於施動者,小月卻只是箇中間傳遞的媒介。 “你……”秦若依自然能聽懂楚瀟然話中的暗指,但若叫她挑出這兩件事的不同之處,卻是難為了她,登時被楚瀟然噎得說不出話。 無論如何筆是死的,人是活的,擲出一枝筆來打碎東西,和撞到一個人打破東西,這其中又怎能毫無區別?這也是剛才為何楚瀟然,不直面回答秦若依的問題,反而兜了這麼大一個*53小說*,若是說毫無干係,便是楚瀟然自己,也覺得答的沒底氣。 更重要的是,透過幾次接觸,楚瀟然已對永卿公主的腦殘程度有所瞭解,若是在秦歌、秦殤面前耍這等小把戲,她心裡可是沒底兒。楚瀟然一扭頭,見秦若依仍手指顫抖的指著她,上牙下牙都有些磕碰,心道,這小公主一直萬千寵愛集一身,八成還沒受過什麼氣,此時反應才會如此強烈。 楚瀟然當時一挑眉毛,玩心大起,反而想捉弄這刁蠻公主一下,調笑道:“公主,您這莫不是大便困難,卻要賴茅坑不成?” “你……你怎能如此粗俗,”秦若依頓時更是窘迫之態畢露,怒道:“帶著你的丫鬟,趕緊給我離開這儲清宮!” 楚瀟然微微一笑,心中暗想,你聽到的這個版本,還是經過本姑娘潤色改良的呢,這要是說原版,你還不氣抽過去?! “恕瀟然無禮,公主,如今形勢可有些不一樣了呢!”楚瀟然勾著嘴角笑道。 “什麼形勢不一樣?”秦若依此時猶在氣頭上,被楚瀟然這麼一說,微微一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