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看一眼對面的垣清,胡亂地抹了一把臉,急急地道:“師姊!你怎麼在這裡!大師兄找你好久了!”
來人正是相里淵常帶著的小童,名叫桴子的。
白琰暗叫不好,跟垣清在一起,竟然把師兄給忘了。想必他醒來時一定著急得很。她抬眼望了垣清一眼,垣清沒說話,撐著下巴看著她。
“你去告訴他,我在外面玩一會兒,晚點就回去。”白琰對桴子道。
桴子一臉糾結,擰著衣角滿臉通紅:“師兄……師兄說……如果沒把師姊帶回來……就……就讓我不準回去……”
白琰揉了揉額角,對桴子道:“乖,阿姊回去給你賣糖葫蘆。”
桴子立刻兩眼放光,頭也不回地跑開了。臨走時還丟下一句:“師姊說話算話!不然我和大師兄都不放過你!”
白琰嘆了一口氣,忽的聽到耳邊一陣輕輕的笑聲。她急忙抬起頭,才發現垣清正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
“看不出來,你倒還挺會哄小孩的。”他笑道。
“都是一個樣……”白琰低頭嘟囔道。
垣清沉默一陣,淡淡一笑,開口道:“師兄?”
白琰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相里淵。”
對面再次沉默了。
白琰似乎意識到說錯話了,抬起頭時,垣清已放下了手,眼底浮現出不易察覺的驚訝神色:
“相里淵?”他重複了一遍。
白琰只得點頭。
“醫聖相里覃的大兒子相里淵?”
白琰繼續點頭。
“醫聖相里覃的小徒弟白姑娘?”
白琰還是點頭。
垣清眼底的驚奇之色愈發的濃,他拱手道:“久仰大名。幸會幸會。”
“不敢。”
白琰知道垣清說的“久仰大名”指的是自己的師父相里覃而不是自己。雖有那麼一點點的失落,但還是由衷的為師父感到高興。
垣清認真地看著白琰,倒不像是在讚賞她師父的模樣。許久,他的眼底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原來是這樣。”
白琰一愣,“什麼?”
垣清微頓,道:“那塊玉佩,姑娘可能不知,十多年前,清水國就已沒有了這種上等的凝香玉,現在……恐怕也只有連燕國王宮才會有,而且是寥寥無幾,少之又少。這麼說來,定是尊師走遍江湖為連燕國王族醫治時,王族作為謝禮贈送給他的。或許……尊師與令尊是世交?”垣清這樣問了一句,像是在對白琰說,又像是自言自語,隨後又開口道:“定是尊師將這塊凝香玉贈予令尊。”
白琰十分驚訝。並不是因為垣清的推論,而是這塊玉佩,竟然是連燕國的。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這塊玉佩的來源,”白琰笑著說,“不過,據我所知,你猜對了一半。”
垣清愣神。
白琰慢慢把茶放到桌上,風輕雲淡道:“這塊玉佩,是師父親手交給我的,不是我爹。我,沒有父母。”
垣清為白琰加茶的手頓住了。
白琰理了理額前的散發,風輕雲淡地笑了笑,“沒有,我也無所謂。師父待我如父母。”
垣清沒說話,默默為白琰加了茶,也為自己倒了一杯,卻沒喝。
氣氛不自然的冷了下來,白琰覺得有些尷尬。
這時,不遠處有人跑了過來,腳步輕快。白琰和垣清同時抬頭望去,看到了一個女孩,是前日在茶樓和垣清在一起的。
女孩跑到垣清身邊,看到白琰,愣住了。
白琰微微一笑,“垣小姐?”
垣清臉上的神色比先前白琰叫他“王爺”還更驚奇,“垣小姐?”
“不是嗎?”白琰又看了一眼還在發愣的女孩,窘迫道:“我,我還以為,以為她是你妹妹……”
垣清笑了笑,那個女孩也回過神來,微微屈了一膝,不大情願道:“奴、奴婢珠簾。”垣清看了她一眼,補充道:“是在下的貼身侍女。”聽到他說這句話,珠簾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地望著垣清,不知是什麼意思。
白琰一頭霧水,“哦……哦……”
聊了大半日,白日過頭,白琰覺得似乎該回去了。於是,她起身道:“多謝公子美意。”
垣清也站起身,“姑娘既然是醫聖的徒弟,在下這裡正好有一些名貴的草藥,在下也用不著,不如姑娘帶回去吧。也算是……在下送給姑娘的見面之禮。”
白琰急忙擺手,“不,不必了。公子美意白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