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垣清應了一聲,卻沒有動。
白琰瞥到桌的一旁放著一冊黃色錦帛,還繡著龍紋。她斟酌一陣,輕輕道:“那……我先走了。你也要早點休息。”說罷,轉身便要走,不想垣清忽然抓住她的手。
“阿琰,我頭疼,你幫我揉一下。”
阿琰……?白琰微怔,轉過身,略有些責備道:“當然頭疼了,你昨晚沒睡,現在又那麼辛苦,不頭疼才怪呢!”
垣清沒說話,只是靜靜地望著她。
“好吧……”白琰撇了撇嘴,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小盒子,“我這裡清柏油,以前在山上很多蚊子,這藥經常用,我給你塗一點吧。”
垣清低低地應了一聲,依舊望著她。
白琰往指尖抹了一點淡色的膏藥,走到垣清身邊。清柏油散發著淡淡的清新味,不禁讓人精神起來。
她把手按在垣清的太陽穴上,果然感覺他的太陽穴在“突突”的跳。
垣清閉上眼,清新的味道和白琰指腹那種柔軟微涼的感覺,竟讓他難以平靜。其實,只要碰過一次,他這一世都不會忘記,無論是她,還是她的手。
“好一些了嗎?”白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垣清“嗯”了一聲,“再用力點。”
白琰果然加大了力氣。許久,她揉的手的要酸了,垣清也沒叫她停下。白琰剛想問,看到垣清閉著眼,甚是舒適的模樣,忽然又不忍心打攪他。
“阿琰。”垣清忽然握住她的手。抹上了清柏油,她的手更軟更涼了。
“嗯?”白琰的心莫名的怦怦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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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26 章 心猿意馬暖離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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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死了,你會想我嗎?”頓了頓,垣清補充道,“就像想你師兄那樣?”
白琰愣了愣,“為什麼會死啊……”
“做很多事情都會死,”垣清淡淡道,“比如,出征。”
白琰嚇了一跳,縮回手,“你,你要去打仗?”
垣清沒說話。
白琰愣愣地站在原地,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
半晌,垣清按著太陽穴慢慢站起身,“瀟蘭谷有異動。連燕國又不安分了。他們……”話到一半,他忽然咳嗽起來。
白琰著急道:“你昨晚一整晚沒睡,現在身體肯定差了,還吹這麼大風。”說著,她要去關窗,還沒走出一步,就忽然被人從身後抱住。
她猛地一僵,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阿琰,你聽我說完。”垣清疲憊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白琰緊張地“嗯”了一聲,在他懷中一動也不敢動。垣清把下巴輕輕擱在她的肩上,讓她覺得好難受,不禁瑟縮了一下。
“還記的在‘六枝花’那時,垣風他說兵部侍郎王諫之造反之事嗎?”垣清輕聲道。
白琰遲疑一下,點了點頭。
垣清微嘆:“他算是朝廷重臣,他造反,雖有些小兵,但派些兵還是可以鎮壓下去。”
“那……鎮壓下去了嗎?”白琰小心問道。
“當然,”垣清聲音異常低沉,“但是,他逃了。他帶走了我們清水**部一些重要機密。我知道父皇一定會舉國通緝他,因為那些檔案確實重要。但這樣不行,必然會引起兩國騷亂。我昨夜上書,請求父皇暫且安定下來,以秘密搜尋的形式進行。可終究沒攔住,父皇還是下令了。就在昨夜,連燕國藉此機會,說清水國的搜尋鬧得他們國民不安,向瀟蘭谷發兵十二萬,直接擊破守軍……”
“什麼?”白琰猛地轉過身,“連燕國怎可如此無法無天!”
垣清搖頭,“他們……就是這樣。”頓了頓,慢慢道:“這一切的計劃,包括全國通緝王諫之,都是垣風提出來的。”
垣……風?白琰愣住了。西楓王?
“挑撥是非,破壞兩國友好關係,他一向愛做這些事情。”垣清十分平靜,就像是在說一件家常便事。
“那現在……怎麼樣?”白琰瞥向書中,猛然間看到那冊黃色錦帛旁還有一塊玉似的青銅石尊,上面雕刻著一隻老虎,只是……隱約可見其中的裂痕。
虎符……
白琰感覺腦袋上像是被人狠狠地捶了一下,竟有些站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