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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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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兩講中我們看見許多問題,文學中的道德問題,思想問題,形式與內容的問題,詩與散文的問題;和許多文學特質的價值的估定,美的價值,情感的價值,想象的價值等等。這些都是我們必須詳細討論的。但是,在討論這些之前,我們要問一句,中國文學中有沒有忽略了在世界文學裡所視為重要的問題?這極為重要,因為不這麼設問一下,我們便容易守著一些舊說而自滿自足,不再去看那世界文學所共具的條件,因而也就不能公平的評斷我們自家的文藝的真價值與成功何在。

中國沒有藝術論。這使中國一切藝術吃了很大的虧。自然,藝術論永遠不會代藝術解決了一切的問題,但是藝術上的主張與理論,無論是好與壞,總是可以引起對藝術的深厚趣味;足以劃分開藝術的領域,從而給予各種藝術以適當的價值;足以為藝術的各枝對美的、道德的等問題作個通體盤算的討論。柏拉圖與亞里士多德的文學理論,在今日看起來,是有許多錯誤的,可是他們都以藝術為起點來討論文學。不管他們有多少錯誤,他們對文學的生長與功能全得到一個更高大更深遠的來源與根據;他們看文學不象個飄萍,不是個寄生物,而是獨立的一種藝術。以藝術為起點而說文學,就是柏拉圖那樣輕視藝術也不能不承認荷馬的偉大與詩人的須受了神明的啟示而後才作得出好文章來。中國沒有藝術論,所以文學始終沒找著個老家,也沒有一些兄弟姐妹來陪伴著。“文以載道”是否合理?沒有人能作有根據的駁辯,因為沒有藝術論作後盾。文學這樣的失去根據地,自然便容易被拉去作哲學和倫理的奴僕。文學因工具——文字——的關係託身於哲學還算幸事,中國的圖畫、雕刻與音樂便更可憐,它們只是自生自滅,沒有高深透徹的理論與宣傳為它們倡導激勵。中國的文學、圖畫、雕刻、音樂往好裡說全是足以“見道”,往壞裡說都是“雕蟲小技”:前者是把藝術完全視為道德的附屬物,後者是把它們視為消遣品。

設若以文學為藝術之一枝便怎樣呢?文學便會立刻除掉道德的或任何別種不相干的東西的鬼臉而露出它的真面目。文學的真面目是美的,善於表情的,聰明的,眉目口鼻無一處不調和的。這樣的一個面目使人戀它愛它讚美它,使人看了還要看,甚至於如顛如狂的在夢中還記念著它。道德的鬼臉是否能使人這樣?誰都能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這到了該說文學的特質的時候了,雖然我們還可以繼續著指出中國文學中所缺乏的東西,如文學批評,如文學形式與內容的詳細討論,如以美學為觀點的文學理論等等,但是這些個的所以缺乏,大概還是因為我們沒有“藝術”這個觀念。雖然我們有些類似文學評論的文章,可是文學批評沒有成為獨立的文藝,因為沒有藝術這個觀念,所以不能想到文學批評的本身應當是創造的文藝呢,還是隻管隨便的指摘出文學作品一些毛病。形式與內容的關係也是由討論整個的藝術才能提出,因為在討論圖畫雕刻與建築之美的時候,形式問題是要首先解決的。有了形式問題的討論,形式與內容的關係自然便出來了。對於美學,中國沒有專論,這是沒有藝術論的自然結果。但是我們還是先討論文學的特質吧。

文學是幹什麼的呢?是為說明什麼呢——如說明“道”——還是另有作用?從藝術上看,圖畫、雕刻、音樂的構成似乎都不能完全離開理智,就是音樂也是要表現一些思想。文學呢,因為工具的關係,是比任何藝術更多一些理智分子的。那麼,理智是不是文學的特質呢?不是!從幾方面看它不是:(一)假如理智是個文學特質,為什麼那無理取鬧的《西遊記》與喜劇們也算文藝作品呢?為什麼那有名的詩,戲劇,小說,大半是說男女相悅之情,而還算最好的文藝呢?(二)講理的有哲學,說明人生行為的有倫理學,為什麼在這兩種之外另要文學?假如理智是最要緊的東西;假如文學的責任也在說理,它又與哲學有何區別呢?(三)供給我們知識的自有科學,為什麼必須要文學,假如文學的功用是在滿足求知的慾望?要回答這些問題,我們不能不說理智不是文學的特質,雖然理智在文學中也是重要的分子。什麼東西攔住理智的去路呢?情感。

為什麼《西遊記》使人愛讀,至少是比韓愈的《原道》使人更愛讀?因為它使人欣喜——使人欣喜是藝術的目的。為何男女相愛的事自最初的民歌直至近代的詩文總是最時興的題目?因為這個題目足以感動心靈。陸機、袁牧等所主張的對了,判定文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