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產檢。安陽告訴他;葉黎的手術刀雖然厲害;但他當年在學校;主修的卻是婦產科;只是陰差陽錯進了黑幫;主修沒多少實用的機會。
所以說;他能從蛛絲馬跡中發現蘇杭懷孕;也是在理中的事情。蘇杭知道後一陣慶幸;他可不敢去醫院被圍觀。
他這樣的身體,本就不適合懷孕;又有過流產的經歷。如果說上一次他是萬分慶幸那個還沒成型的胎兒離開,那這一次,他就萬分的幸福期待著。
只是,即使有相對成熟的一套女性生|殖系統,也不代表蘇杭能成功生下胎兒,生下一個健全的胎兒。
他上次流產,雖然有一部分是因為心理太過壓抑導致的,但究其原因,還是蘇杭的身體問題。
身為醫生,又查閱國內外了數十例雙性人懷孕的資料,葉黎自然知道其中的風險,只是在告訴安陽時他太興奮跑得太快,才沒機會告知他。
好歹安陽比蘇杭反應得快一些,雖然晚了一拍,但好歹葉黎還是在蘇杭之前將這些告訴了他。
他的孩子可能會流產,或者畸形的噩耗,將他初為人父的狂喜消卻,安陽有些承受不了的坐到沙發上,雙手狠狠抓了幾把頭皮,雙手抱頭坐了好一陣,又伸手將葉黎放在桌上的煙拿了一根出來。
“他那麼期待這個孩子……”緩緩吐出深入肺中的煙雲,安陽有些呆滯的看著快燒到指尖的菸頭,指尖微抖了一下,又好似是做了決定一般,用力將之捻在菸灰缸裡,“你只要讓孩子在蘇杭肚子裡安全待滿十個月就好,其他的,什麼都不要跟他說!”
明顯是在這短短時間內,已想好了之後的應對。
葉黎看著坐在對面的男人。是的,男人……即使安陽再早熟,即使他也流俗叫他’陽哥’,在他與那些老資格眼中,在今天之前,他還不能稱之為男人,即使他手段再狠戾,那張年輕的面龐也無法讓人真心信任。
但他現在卻好像脫胎換骨般,脫離了以往那絲他極力隱藏的稚氣,取而代之的,是穩重。
葉黎開口道,“我只說了胎兒致畸有一定機率,又不是絕對,生下健全胎兒的雙性人也多的是。”見對面那人眼中立刻燃起絲絲火焰,笑了笑。“我也建議先不要告訴蘇杭,他以前有過先兆流產,這次就必須要謹慎,過大的心理壓力不利於胎兒,先將胎坐穩才有資格談其他的。”
就這樣,在蘇杭不知道的地方,兩人已經下了決定。看蘇杭羞澀喜悅中帶著忐忑的神情,不等他問,葉黎就先說了起來。
自然是往好的方面說,但該讓他注意的地方,卻是一絲不苟的交代清楚。
畢竟蘇杭也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現在資訊又這麼發達,諸如前期三個月必須得注意修養,情緒不能過於激動,平常動作不宜太大,不能搬運重物等等等等,他甚至直言,因蘇杭的特殊性,懷孕期間可能會有的危險。
除了胎兒有大部分致畸性機率的事情,他都不輕不重的說了一遍,直接達到讓蘇杭臥床休養,卻又不會過於擔心的目的。
一旁旁聽的安陽暗暗給了他一個好樣的的眼神。葉黎接收到後,嘴角微微撇了撇。
蘇杭懷孕,蘇詩那邊自然不能讓她知道,安陽甚至自此就不準蘇杭再與她見面。就怕那大大咧咧的女孩一不小心傷到了他家的兩個寶貝。
而被葉黎科普了一番,又確實沒那麼厚臉皮懷著孕若無其事與妹妹寒暄的蘇杭,也就半推半就的順從了。
總之,也不知安陽使了什麼手段,隔天晚上,蘇詩就來與‘因給妹妹接風洗塵而去買菜扭了腳,不得不在家休養’的蘇杭告別,說明早的火車回家。
眼角眉梢都帶著喜意。
蘇杭一看她臉色,就知道安陽使的小手段於她只好不壞,其實他對安陽用了什麼方法還是比較好奇的,昨天問正主兒沒問到,這會就旁敲側擊了幾句,蘇詩的神色頓時有些不對,支支吾吾,說了幾句等於沒說的話,就起身走人了。
看著挺像是落荒而逃。
蘇杭揚了揚眉,安陽端著碗撇了油的豬肚湯走進來,將之放到床頭櫃上,又撩開他的被子,抓過那隻正不安分扭動的腳,去解那上邊的白紗,“都叫你別捆了你偏不聽,這下做白功了吧。人家壓根就沒想到這事。”
“萬一她要看’傷處’呢,反正也只是包一下嘛。”被子一揭開,故意滴在紗布上的活絡油的味道頓時就大了,蘇杭抽了抽鼻子,覺得這藥味反而不比手裡這碗湯的味道刺鼻。說著,蘇杭嫌棄的探身將湯碗往外挪了挪。
他被葉黎發現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