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板溼潤,顯然長年生活在水汽很重的地方,迪奧沒有這樣的氣候和環境,手指關節粗大,顯然是長年活動導致,看上去似乎更像軍人或者水手,那張狗腿而又玩世不恭的臉背後分明閃現的是精明而又狡黠的目光。
“哥哥,你避開夏彥就可以了,為什麼非得和他打交道。”蘇菲見夏彥走遠,當下埋怨道。
“這麼著名的人物,遇見了不握手,豈不可惜?”
“但願他別認出你是納西,否則我們都別想活著回西法。”
“我認為他不會知道,就算知道了,他也未必會說。”林頓淡淡一笑。
“為什麼?”沃爾夫岡問道
“西法帝國和迪奧發生戰爭,夏彥樂見其成,就算容澤出兵也只會等到迪奧已是強弩之末,到時維京人就會在容澤的帶領下完成統一。你別忘了夏彥的祖先是怎樣離開迪奧的。”
“你想劍走偏鋒?納西,如果夏彥真的就告訴迪奧你的身份呢?”
“如果他真的說了,那麼他就不是我瞭解的夏彥。”納西說著淡淡一笑,“我和元帥考慮的問題不同,我並不擔心戰爭初期容澤就會出兵幫迪奧,我好奇的是迪奧這位新任的陸軍部長歐仁究竟能擋住我們多久的進攻。”
說道這個名字,沃爾夫岡和蘇菲同時別過頭。
“迴避有什麼意義?沃爾夫岡,那小子落在你手裡是他運氣好,如果是我恐怕他得把命留下。”林頓眼中冷光一現。
“你知道了?”沃爾夫岡心中一驚。
“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我最寶貝的妹妹為他自殺兩次,私奔一次,還弄得失去記憶,這樣的人才我怎麼能不認識?”
“哥哥,我現在和他沒什麼!你們不要再找他的麻煩,他只是一個想為國家做點事情的人!”蘇菲見林頓眼中寒光乍現,心中一驚,連忙解釋。
“我沒想找他的麻煩,我只是想知道這小子配不配那個位置。”林頓見自家妹妹似乎很擔憂,當下語氣緩和了不少。
說完,林頓獨自端起一杯酒朝被眾人包圍的歐仁走過去。
“哥哥,你快跟上去。”蘇菲弄不清楚他究竟想幹什麼,連忙在身後推了一把沃爾夫岡,她不想因為自己讓歐仁惹上更多麻煩。
蘇菲隨意拿了一杯果汁,在酒會里穿行,耳邊不時有女人的羞澀的私語,談論著宴會里長相出色的男子。
“夏彥公爵真帥,我從未見過比他更英俊的男人。”
“他旁邊的那個男人是誰?貌似和夏彥公爵不分上下。”
“那是歐仁少尉,哦,不,現在應該說是歐仁上尉。”
“雷諾,你這語氣聽起來可滿是諷刺。”
雷諾?陸軍參謀長的女兒?她旁邊的女人又是誰,蘇菲慢慢朝前走了兩步,離她們更進了些。
“諷刺都是太看得起他!一介不入流的貧民,要不是找黛娜這個賤女人當老婆,他能進得了這裡的門?”
“雷諾,可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樣認為的噢。”
“邦辰,你少在我面前提蘇菲那個蠢女人。為了一個男寵要死要活,真是丟盡貴族的臉。”
蘇菲聽到這些話,冷冷看了她們一眼;一個是參謀長的女兒,一個是迪奧最大銀行行長的女兒,人前一副名媛淑女的模樣,人後就是這樣一副刻薄怨毒的模樣。
她不動聲色的將自己頭上的髮卡取下握在手裡,在經過雷諾身旁的一剎那輕輕一勾束腰長裙的肩帶。那件如水一般順滑的絲綢長裙便輕柔順快的滑落,緊接著就是一聲尖叫,然後就是哭聲和雷諾參謀長的怒聲,酒會頓時亂成一團。
蘇菲狡黠一笑,稱著眾人慌亂找了一個安靜的沙發坐下,平靜而漠然的看著亂成一團的宴會廳,女人的窘態,形形色色看她的目光,暴跳如雷的罵聲,真是一部出色的舞臺劇。直到幾名侍女將哭哭啼啼的雷諾小姐送走後,整個大廳才恢復氣氛。
舒緩而輕柔的舞曲緩緩響起,酒會的燈光暗了下來,每個人的臉上蒙上一層淡淡的陰影,將橙汁也印上一層深色,蘇菲忽然對這個時代和這些燈紅酒綠的生活產生一種莫明的厭倦和煩躁,她出神的凝視著玻璃杯,思緒飄到很遠的地方。
“蘇菲小姐,我可以坐下嗎?”正在她出神時,忽然聽到一個淡淡的聲音,抬頭一看居然是夏彥。
“當然可以,公爵請便。”蘇菲微微一笑,收回思緒。
“在我的記憶中小姐似乎是一個有很多秘密的人。”
蘇菲被人窺破心事,頗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