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空間裡,她的聲音悽悽楚楚的,像是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和誰說話。
“爸爸,你為什麼不出現,我很想你,我很想看看你……”
“媽媽,你不是要給我念童話的嗎,怎麼不念了……”
“媽媽,那條裙子好不好看,我穿上好不好看……”
“爸爸,媽媽,你們不要我了,你們都不要我了……”
“媽媽,你總說我刁蠻任性,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爸爸,你帶我走,你來帶我走,好不好……”
馬六派人去帶蘿芙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暈了過去,兩個人拖著把她架到馬六面前,馬六圍著蘿芙轉了一圈,對旁邊的人說:“去拿一桶冰水來。”
很快一桶冰水就被人送了進來,馬六提起,毫不遲疑的往蘿芙臉上潑去,蘿芙被驚醒,房間有些暗,她一出口就是尖叫,馬六冷冷的看著她,蘿芙叫了幾聲之後停住了,卻是張大著一雙驚惶的眼睛,動也不敢動。
馬六朝前走了一步。
蘿芙回過神來,不斷的往後退,退著退著就退到了牆壁邊,馬六伸手去抓她的下巴,蘿芙把臉別向一邊,馬六哪兒容得了她逃避,強行把她的臉掰回來。
蘿芙眼中仍是恐懼,幾乎是要哭出來。
馬六打量了她的神情幾秒,問:“還敢不敢不聽話。”
蘿芙咬著唇,不說話。
馬六湊到她耳邊,大吼出來:“我問你還敢不敢不聽話?賤…人。”
蘿芙一下就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搖頭。“不……不敢了……不敢了……你別把我關進去,我求求你,你別把我關進去……我以後會聽話,一定會聽話的……”
馬六站起來。“很好,這樣的態度,我很滿意。”他朝一旁的人使了個眼神,很快有人端了吃的進來,三道小菜,一碗米飯。
蘿芙被關了二十四小時,早就餓了,飯菜還有餘熱,聞著也香極了,蘿芙看著馬六,不敢動。
馬六朝她點點頭。“就是給你的。”
蘿芙慢慢伸出手把碗端在手裡,左看右看,卻沒有筷子。
馬六這些年對付得最多的就是女人,那些被拐賣到這兒的女人也不乏像蘿芙這樣又犟又倔的,馬六早已摸索出了技巧,要讓這些女人聽話,就要把她們的精神和尊嚴徹底打垮。
張蘿芙這樣的千金小姐,還沒有用手吃過飯吧。馬六開口說:“你現在已經不是張家的千金大小姐了,你得從內心裡認識到這一點……”
蘿芙遲遲沒有伸手,搖著頭,不願意的樣子。
馬六冷冷的說:“撤下去,再關她二十四小時。”
這幾個字簡直像是一根針直直的扎到了蘿芙心裡。“不要,不要……我不敢了,我不敢了……”她拼命搖頭,又實在覺得委屈,淚水就那麼嘩嘩的往下掉,想止住,卻實在沒有辦法。
“那就給我吃,用手……”
蘿芙不動。
馬六一揚眉。“給我帶下去。”
蘿芙瑟縮了一下,伸手抓了一口飯,她一邊吃一邊哭,抽噎著,幾次差點哽到喉嚨,旁邊沒有水,她只有拍著胸口逼著自己嚥下去。淚水落到茶几下,形成一小灘水漬,一旁的男人們經歷過太多打打殺殺的事,也沒見過一個女人哭得如此傷心,看著,也有些不忍。
馬六一直看著她吃完,才說:“我再一次提醒你,記住自己的身份,這兒,沒人寵著你,也沒人哄著你,要是再不聽話,不止把你關小黑屋,我還有更狠的手段對付你,你要不要試試看。”
蘿芙低垂著頭,仍然在抽泣。
馬六又說:“好了,給我打住吧。你去洗個澡,換衣服,之後到六號包房來,我今晚親自在那兒,看你怎麼為客人服務……”
六號包房是馬六的老大蘇柏吩咐招待的人,作為榕城的地下社團,自然需要金融機構把黑錢漂白,這幾個人,就是蘇柏初期聯絡的人。
蘿芙端著酒水進去,吃了東西,又休息了一會兒,她的臉色恢復了一些血色,精神也明顯好了很多,剪裁合身的旗袍穿在身上,一步一停間,越發顯出身段玲瓏。包房沒有小姐,也沒有其它的服務員,蘿芙瞧了一眼馬六,馬六正一邊說著話一邊給人點雪茄,來的是三個男人,五十幾歲的模樣,長相有幾分相似,大概是三兄弟。
一道色眯眯的視線從中間的位置射來,直直落在她的臉上。
蘿芙視而不見,只想把酒水放下就走,結果剛轉身的時候就被馬六叫住了。“走什麼走,沒看見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