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恢復了些精神,鬆開手,垂下腦袋,離他遠了些。
張寧坤看向馬六。“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其實事情很簡單,蘿芙的室友死在包房,心臟位置還插著一把刀,門口的二男二女都指證是蘿芙乾的,偏偏那間包房的攝像頭壞了,沒有拍到當時的畫面。
如果只是兩個女人指證馬六還不太相信,但是那兩個男人跟了馬六差不多有八年了,出生入死過的兄弟,一個人可能,馬六當然不會相信那兩個人會同時撒謊騙他,又加上蘿芙和室友的敏感關係,馬六想是不是因為自己的授意,那室友處處針對蘿芙,所以蘿芙才起了殺機。
馬六相信了這個解釋,便逼著蘿芙承認,蘿芙當然搖頭,馬六便用了一些逼供的手段。
於是蘿芙就成了張寧坤懷裡的模樣。
張寧坤看向馬六,似笑非笑的說:“你到是迫不及待。”又問蘿芙:“人是你殺的嗎?”
蘿芙搖頭。“不是,不是,我沒有殺她,我進去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
“那你看見可疑人物了嗎?”
蘿芙仍然搖頭。
馬六嗤了一聲,反問張寧坤:“你相信她的話?你不要忘了,你是為什麼把她送到我這兒來的,刁蠻,任性,自私,瘋狂……至於殺人,我想她在這兒呆了這麼久,也並不是做不出來……”
張寧坤沉默了幾秒,看了看一旁的兩男兩女。“你們說說,事情經過是怎麼樣的……”
兩男兩女又把事情經過複述了一遍,張寧坤是讓他們分開復述的,過程大致一樣,張寧坤顛了他們幾下,幾個人口徑一直,也沒什麼大問題。
馬六便說:“看吧,我沒冤枉她吧。”
蘿芙搖頭。“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麼回事……”
馬六冷哼一聲。“不是你?我授意她針對你,你處處被她打壓,欺負,你因為這樣而殺了她,一點也不奇怪……”
蘿芙搖頭,她不能指望馬六,只能看著張寧坤。“是他們陷害我,殺人的一定是他們……”蘿芙又慌又亂,緊緊的盯著張寧坤,張寧坤看了一眼馬六,換了一個姿勢看著蘿芙。
蘿芙幾次想殺他,如今換成一個處處針對她的女人,也沒什麼不可能的。張寧坤想。
蘿芙知道,張寧坤也在懷疑她。
辦公室大門的位置有一面玻璃牆,牆面清晰幾乎可以當成鏡子用,蘿芙坐在沙發上一直看著那上面的人影,她的臉有些腫,距離有些遠,看著都幾乎不太像她了,這是一張青春年華的的臉,為什麼如今會弄成這個樣子。
以前命運握在自己手裡可以無盡的揮霍,如果知道有一天她的生活會變成這個樣子,她會不會小心翼翼為自己準備一條後路。
可是人生沒有如果,沒有人相信她,也沒有人可以拯救她。
蘿芙伸手戳了戳臉頰,疼。眼淚從眼裡湧了出來,蘿芙哭了一會兒又伸手把眼淚抹掉。不能哭了,蘿芙。她想。爸爸沒了,媽媽沒了,張寧坤一心要的報復,沒有人能像小時候那樣為你擦眼淚了。
她在這裡哭了多少場,再怎麼笨也得明白,眼淚,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以後,她能靠的,真的就只有自己了。
這裡太複雜,出去面對張寧坤一個人,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她得妥協,想活著就得妥協。
蘿芙伏在張寧坤面前,說:“張寧坤,你帶我走……以後我聽你話,我答應你,我都聽話……”
她能抹掉眼淚,卻抹不上臉色的蒼白,那麼哀哀的看著他,張寧坤想起自己在監獄絕望的時候,也渴望能有一個隻手,拉他一把。
他是不是真的想她死?張寧坤看了她一會兒,終是嘆了一口氣。“馬六,我帶她走了。”
馬六伸手攔著他。“張總,她殺了我的人,事情不能就這麼了結吧……”
張寧坤看著馬六,馬六也看著張寧坤,神情皆是互不退讓。張寧坤抿了抿嘴角,拿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出去。等待的過程中他說:“我不關心倒底是不是她殺的,這是你的事,現在,我要帶她走。”電話很快接通,張寧坤說:“蘇柏,我在天上人間,有件事想麻煩你和馬六溝通一下。”
蘇柏是馬六的老大,馬六一聽那名字眼神便閃了一下。張寧坤把電話塞到他手裡,馬六點了點頭,只說了一句話。“我明白了。”
張寧坤抱起蘿芙,看她一眼,說:“走吧,我帶你出去。”只是出去還有一段距離,蘿芙的旗袍已經被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