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芙正要開口,手裡的電話卻被張寧坤抽走,他垂著眼皮看她一眼,愉悅的語氣:“伯母,那可真是報歉了,蘿芙現在正在我手裡,她還是和以前那麼漂亮,面板滑不溜手的……”
聽筒裡安心和尖叫的聲音,慌亂著叫他的名字,又像是咒罵,張寧坤直接掐斷電話,蘿芙撲起來又要和他打架,張寧坤格開她,蘿芙摔在地毯上,張寧坤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你不煩我都煩了,要和人打架之前,看先先打不打得過,好不好……”
蘿芙死死的抓著地毯,卻也只能死死的抓著。
回去那天的天氣不錯,蘿芙和張寧坤坐的前面,大武和小武坐在後面,小武在臨城玩了幾天,並不清楚這邊發生的事,正好那天飛機的報紙有一點內容提到了張遠槐,小武便和大武在後面小聲討論了起來,結果被蘿芙聽到了,她手裡一直抱著張遠槐的骨灰,張寧坤當時就注意到她的神色不對,正好空姐送了飲料來,蘿芙端起就往小武臉上潑去。
“你再說我爸爸壞話。”她的聲音還是啞的,死瞪著小武。“我會和你拼命,打不過也會拼。”她說得堅決,腰側的手捏成拳頭,眼神像是一把劍。
“你不煩我都煩了,要和人打架之前,看先先打不打得過,好不好……”張寧坤一下想起了之前說的這句話,搖搖頭,死倔,活該受苦。
小武舉起手投降。
飛機降落的時間正是上午,張寧坤讓小武把蘿芙送回別墅,他和大武,則直接去公司。
大武在車上不無憂心。“張蘿芙那脾氣……坤哥,你自己提防著一點……”
“怎麼?”
大武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張寧坤。“我覺是她會動手殺人。”
張寧坤閉上眼靠在椅背上,她的確是恨不得殺了他,也不止一次動過手,這樣的脾氣,怎麼壓也壓不下去,倒真是麻煩。
“坤哥。”大武隔了一會兒又開口。“如果你真的覺得她對你胃口,要留不來。不如先把她送到別的地方去,找個人磨磨她的脾氣。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對你,對我們,都是麻煩。”
張寧坤閉著眼睛,過了一會兒才說:“先觀察一下,我有分寸。”
他進公司才坐下王老就找了來。“張總,這件事,你得做決斷啊。挪用公款不是小事,更是一件犯法的事,得報警。”
話才落下週老也推門進來。“不過是一點小錢,哪用得了報警這麼嚴重,存善年紀小,不懂事,補上不就是了。”
“小錢?”王老冷哼一聲。“周董事可真是財大氣粗。”
兩個人說著說著就開始吵起來,你一言我一語。張寧坤喝了一口咖啡,看著他們吵。
這件事他不打算插手,事情爆出來之後,周存善已經不可能插手榕北新城的事,在公司的聲望也會跌至谷底。而挪用的錢,王老一定會逼周存善補上。這樣對他,對公司都沒有損失。
他做任何決定,結果對哪一方有利,另一方就會記恨他。既然如此,還不如獨善其身。
更何況,他還有其它的考量,數年前王周兩人好得像穿一條褲子似的,裂痕也是這幾年才出現的,不管怎麼樣,只有這裂痕越來越大,對他以後的佈局,才越有好處。
這樣,他就更應該遠離是非圈。
張寧坤淡淡開口:“這樣吧,開會,董事們投票表決。”
這樣看起來是民主公平的,只是周老一向和那些董事交好,恐怕一番活動下來會更佔上風,周存善用錢了事,之後只會和王老越來越對立,就讓他們兩個鬥,鬥得越厲害,屬於他的機會就越多。
送走王老周老之後張寧坤在椅背上靠了一會兒,秘書看他精神疲倦,便送了一杯咖啡進來。張寧坤聞著咖啡的香氣,閉上了眼睛。
許多事情似乎才發生的昨天,那人臨終時交待的不過也就是兩件事:一,給我報仇,讓龍科走向正軌。二,幫我找一個人。
仇會報,姓王姓周的這兩個人,總有一天會死在他手裡。只是那個人,會在哪兒呢。書若,龍書若,是怎麼樣一個女孩子。張寧坤一遍一遍念著這個名字。
蘿芙被小武帶回別墅之後倒頭就睡,睡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她坐起來發了一會兒呆,穿上衣服走到窗邊。
別墅區的路燈已經開了,慘白慘白的光線,不處遠的房子亮著幾點燈光,空中飄來飯菜的香味。
蘿芙裹緊了身上的衣服。
有人敲門,是小武的聲音。“喂,你起來了沒有啊,吃飯了。”
晚飯是小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