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去聘請,吾兄恰值公出未回,不料吾兄今日才到。”展爺道:“小弟萍蹤無定,因聞得老爺拜了相,特來參賀。不想在通真觀聞得老爺得病原由,故此連夜趕來。果然老爺病體痊癒,在下方能略盡微忱。這也是相爺洪福所致。”包公與公孫策聞聽展爺之言,不甚明白,問:“通真觀在哪裡?如何在那裡聽得信呢?”展爺道:“通真觀離三寶莊不遠。”便將夜間在跨所聽見小道士與婦人的言語,因此急急趕到太師的花園,正見老道拜壇,瓶子炸了,將老道殺死,包了木人前來,滔滔不斷述說了一遍。包公聞聽,如夢方醒。公孫策在旁道:“如此說來,黃寡婦一案也就好辦了。”一句話提醒包公,說:“是呀。前次那婆子他說不見了女兒,莫非是小道士偷拐去了不成?”公孫策連忙稱是:“相爺所見不差。”復站起身來,將遞摺子告病,聖上欽派陳林前來看視,並賞御醫診視,一併稟明。包公點頭道:“既如此,明日先生辦一本參奏的摺子,一來恭請聖安,銷假謝恩;二來參龐太師善用魘魔妖法,暗中謀害大臣,即以木人並殺死的老道邢吉為證。我於後日五鼓上朝呈遞。”包公吩咐已畢,公孫策連忙稱是。只見展爺起身告辭,因老爺初愈,惟恐勞了神思。包公便叫公孫策好生款待。二人作別,離了書房。
此時天已黎明,包公略為歇息,自有包興、李才二人伺候。
外面公所內,展爺與公孫先生、王、馬、張、趙等各敘闊別之情。展爺又將得聞相爺欠安的情由,述說一遍。大家聞聽,方才省悟,不勝歡喜。雖然熬了幾夜未能安眠,到了此時,各各精神煥發,把乏困俱各忘在九霄雲外了。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是再不能錯的。彼此正在交談,只見伴當人等安放杯筷,擺上酒餚,極其豐盛。卻是四勇士與展爺見包公之時,便吩咐廚房趕辦餚饌,與展爺接風撣塵,彼此大家慶賀。因這些日子相爺欠安,鬧得上下沸騰,各各愁悶焦躁,誰還拿飯當事呢,不過是喝幾杯悶酒而已。今日這一暢快,真是非常之樂。換盞傳杯,高談闊論。說到快活之時,投機之處,不由得哈哈大笑,歡呼振耳。惟有四爺趙虎比別人尤其放肆,杯杯淨,盞盞幹,樂得他手舞足蹈,未免醜態畢露。
包興忽然從外面進來,大家彼此讓座。包興滿面笑容道:“我奉相爺之命,出來派差,抽空特來敬展爺一二杯。”展爺忙道:“豈敢,豈敢。適才酒已過量,斷難從命。”包興那裡肯依。趙虎在旁攛掇,定要叫展爺立飲三杯。還是王朝分解,叫包興滿滿斟上了一盞敬展爺。展爺連忙接過,一飲而盡。大家又讓包興坐下。包興道:“我是不得空兒的,還要覆命相爺。”
公孫策問道:“此時相爺又派出什麼差使呢?”包興道:“相爺方才睡醒,喝了粥,吃了點心,便立刻出籤,叫往通真觀捉拿談明、談月和那婦人,並傳黃寡婦、趙國盛一齊到案。大約傳到就要升堂辦事。可見相爺為國為民,時刻在唸,真不愧首相之位,實乃國家之大幸也。”包興告辭,上書房回話去了。
這裡眾人聽見相爺升堂,大家不敢多飲,惟有趙虎已經醉了。
連忙用飯已畢,公孫策便約了展爺來至自己屋內,一邊說話,一邊打算參奏的折底。
此時已將談明、談月並金香、玉香以及黃寡婦、趙國盛俱各傳到。包公立刻升堂。喊了堂,入了座,便吩咐先帶談明。
即將談明帶上堂來,雙膝跪倒。見他有三旬以上,形容枯瘦,舉止端詳,不象個做惡之人。包公問道:“你就是叫談明的麼?快將所做之事報上來。”談明向上叩頭道:“小道士談明,師傅邢吉,在通真觀內出家。當初原是我師徒二人,我師傅邢吉每每行些闇昧之事,是小道時常諫勸,不但不肯聽勸,反加責處,因此小道憂思成病。不料後來小道有一族弟,他來看視小道。因他賭博蓄娼,無所不為,鬧的甚為狼狽,原是探病為由前來借貸。小道如何肯理他呢?他便哀求啼哭。誰知被師傅邢吉聽見,將他叫去,不知怎麼,三言兩語也出了家了。登時換了衣服鞋襪,起名叫作談月。啊呀,老爺呀!自談月到了廟中,我師傅如虎生翼。他二人做的不尷不尬之事,難以盡言。
後來我師傅被龐太師請去,卻是談月跟隨,小道在廟看守。忽見一日夜間,有人敲門,小道連忙開了山門一看,只見談月帶了個少年小道士一同進來。小道以為是同道。不然,又不知是他師徒行的什麼鬼祟,小道也不敢管,關了山門,便自睡了。
至次日,小道因談月帶了同道之人,也應當見禮。小道便到跨所,進去一看,就把小道嚇慌了。誰知不是道士,卻是個少年女子,在那裡梳頭呢。小道才要抽身,